杜钊是杜恒泰的儿子,杜恒泰是萧国丈的妻弟,杜钊肯拿了他的骨肉来算计自己,绝非是他一人的主意!
四座皆惊,一片哗然。
有的人悄悄看向萧国丈萧北岙,见他脸上都是阴沉,转头对萧鹏说,“混账东西,你还不去把你表哥提溜来,他竟敢跟这苏姓女子私相授受,珠胎暗结,实在是可恶!更可恶的是你这女子,你怎么敢胡乱攀扯?杜钊再混账,也不会要你来诬陷沈大人,所谓的虎毒不食子,他即便不想娶你,那也会想要留着你腹中的孩子!沈大人,你可不要听信这女子的一面之词,老夫敢作保,杜钊那孩子顽劣是顽劣了一些,但不至于如此心机重重……”
萧鹏知道他爹的意思是要他赶紧去给表哥杜钊送信儿,当下想要走,却被铁章冷冰冰地拦住了,“萧公子,这是我们府上的事儿,不劳您费心,今日来的人,都不能动!”
“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着我?我可是皇亲国戚……”
萧鹏气得跺脚。
“谁都一样,没我们家大人的话,甭想离开这里一步!”
铁章根本不买他的账,宝剑出手,直抵萧鹏的咽喉。
萧鹏吓得面色惨白,大呼:“爹,救我……”
萧北岙也紧张,急忙说,沈大人,当心刀剑无眼,鹏儿也是好意想帮忙……
“好意?萧大人,某的事儿还是不劳您操心了!”
沈惊城冷冰冰地一句,但还是命铁章放了萧鹏。
萧鹏吓得两腿发软,得旁边的小厮扶着才没有瘫软倒地。
沈惊城忙里偷闲看看身边小女人,一看险些被气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冠太重,小女人被压得脑袋歪歪的,倒是还有点羞耻心,怕被人看出来不好意思,她伸了小手去扶着脑袋,可扶着扶着,胳膊也累,然后就只好放下手来,任凭自己跟棵小歪脖树般的杵在那里。
现在明白在我怀里趴着的好处了吧?
沈大人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没笑出来,有心想要命人给她搬把椅子来坐,可今儿个这日子,当着祖母跟沈家三房长辈的面前,会有人说她目无尊长,忤逆不孝。
他只得往她身边挪了两步,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她的纤腰。
小女人大概也是为了面子,碍着众人在场,没领他的情,依旧咬牙直愣愣地站着。
他只能暗中用力,将她紧紧箍进怀里,箍得太紧,逼得小女人不得不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如此才算是把半边身子的重量都落在他身上,整个人也从绷紧状态变得松弛下来,一口气长长地呼了出去,浑身轻快了不少。
这样一来,倒是苦了沈惊城。
小女人吐气如兰,气息萦绕在他鼻翼间,惹得他心下一股火悄然腾腾燃起,顺着他的四体百骸横冲直撞,他不得不暗暗咬牙,运气抵住这股没由来的激流,坚持了好一会儿,才算让自己浑身上下的气息暗涌都平缓了下来。
旁人是不会体会到他们两人的感受的。
大家只觉得摄政王大人对新婚的小娘子是非常满意的,不然能当众跟她相依相偎吗?
这画面,真的是羡煞旁人啊!
铁章办事利索,很快就把五花大绑的杜钊带来了。
“回大人,苏培勇已经被押送刑部大牢,他的房产查封,苏家其他人也都被一并带去刑部,等候处理!”
铁章出去一趟,办了两件事,这样精明的干将也只有摄政王能训练得出来了。
众人又偷偷擦汗,当官儿的都暗暗警醒自己,千万别犯事儿犯在摄政王手里,不然想逃那是门儿都没有。
苏如媚一听家被抄了,父母被抓,登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杜钊一看苏如媚的狼狈就明白事发了。
他吓得两腿一软,就跪在了沈惊城的面前,“大人,饶命啊!”
“说,背后主使是谁?”
沈惊城冷冷地问道。
“没……没……”
杜钊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萧北岙,萧北岙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眼刀子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吓得一哆嗦,收回视线就坚持是他的主意,说是想借着苏如媚的手谋取摄政王府上的钱财,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沈惊城一扬手,刚要说打,却觉得身边小女人哆嗦了一下,明白她这是害怕了,当下给铁章使了个眼色,“带走,打到他供出幕后主使为止!”
属下遵命。
铁章跟锡章两人过来,给苏如媚喂了解药,然后一人拖了一个,将苏如媚跟杜钊给拽了出去。
场面一片死寂。
正在这会儿,就听到有人高喊着,“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