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婉看着他心里暗啐了一口,真是个笨蛋!便道:“其实今天我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杜灐一听来了兴趣,“带我?见谁呀?”
“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是爸爸的朋友!”
杜灐一听到是冯杉的朋友,立马来了精神“冯老爷的朋友?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冯玉婉不动声色的靠近杜灐,然后小眼睛四下望了望,贴近杜灐的耳边悄悄的道:“不告诉你!”说完咯咯咯的坐回去娇笑着。
杜灐被弄了一个大红脸,可是心里却特别喜欢刚才那种耳边那痒痒的感觉,不过脸上却佯怒道:“小姐,你又逗我!肯定是您的什么闺蜜啊、同学什么的~我跟着您一起不合适吧~而且公司那边…”
冯玉婉一听不乐意了,娇嗔道:“打住!本小姐今天给你介绍的绝对有用。他可是隐居的涉外高人。”
“高人?”杜灐一听到这个词,闭上眼就想像那种深山中穿着一身道袍的白眉毛老道。
“对呀~”冯玉婉乐呵呵的摇着头“他可是爸爸以前的好朋友。也是一手帮爸爸进入国内的人!绝对的职业经理人!”
“职业经理人?”杜灐一下就坐正了,他现在缺的就是这么一个人,手底下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可是就是却军师!但是这样的人又难找,没有到处打广告说招军师招参谋的!杜灐也苦于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分身乏术。一听冯玉婉说完,立马就拉住她的手,兴奋的道:“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啦~我还能骗你吗?”
“可…可他为什么不在公司呢?”
“唉…还不是哥哥,那会儿哥哥和他脾气秉性不相投。爸爸那会儿也把很多生意交给了哥哥,但是两个人永远不合拍。最后他一气之下走了!这不你前两天说缺少人才,我才想起他来!但是他脾气特别的不好,你可要注意哟!”
“好好好,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杜灐求贤若渴激动的要命,甩着冯玉婉的双手直摇晃,后者被拽的脸红红的低下头,直到杜灐发现失态才抽回手。
开车的哈尔巴拉难得看到杜灐像个小孩一样激动的要命,便开口道:“老大,你咋魔怔了呢?不就是个人嘛?一会儿咱们到了我给他拎出来,咱们就回去得了!您瞧您激动的!”
杜灐一听差点没气死“拎出来,这种人哪能拎啊,让你拎完了他就死了!得请!好好给人家请出山!看过三国吗?刘备三顾茅庐!才把诸葛亮请出山。”
哈尔巴拉不满的道:“看过,那个什么狗屁诸葛亮心眼最多最坏!我要是当时在场我也一把火把他屋子给点了!不就是个动嘴皮子的人嘛!咱们也不缺他那一个啊!”
“你呀,你就是个张飞!”
“老大,我最佩服的是项羽了!那才是真英雄!智勇双全!”
“真英雄?智勇双全?他充其量就是个枭雄!你就算再给他100次机会他也打不过刘邦!刘邦最大的优点是会用人。而项羽却有种自视清高的优越感,听不进别人的忠告,更别谈用人了。一个人再厉害他也是一个人,他一个人的智谋能抵得过无数个人的智谋吗?所以他的性格不改变只有匹夫之勇,却不能善用其才终归还是要失败的!勇者夺天下,智者谋天下!”
三个人说着话,在远处的炊烟中显现出一片中规中矩的四合院落…
第五十章生死循环
三人下了车一边走一边聊,哈尔巴拉指着远处的四合院问到:“老大,为啥在华都有那么多的四合院呢?”
杜灐心情不错,看着远处几许的炊烟,微笑道:“四合院才是华都文化的精髓。四合院可不是随便就能起的,而且建筑极为讲究。好的四合院落从布局、选地到风水处处都有讲究。俗话说”远看雾气昭昭,近看瓦窑四潲。”四合四合,说的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房子方向的房屋各自独立,东西厢房与正房、倒座的建筑本身却不连接,而且正房、厢房、倒座等所有房屋都为一层,没有楼房,连接这些房屋的只是转角处的游廊。而从外面看,四合院是封闭式的住宅,对外只有一个街门,关起门来自成天地,具有非常强的私密性。非常适合独家居住。院内的四面房子都向院落中间的方向开门,由于院落宽敞,可在院内植树栽花,饲鸟养鱼,叠石造景。如果你从空中向下看,就像是四座小盒子围合一个院落。旧时,人们也成四合院为一方印。”
“老大,你咋知道那么多啊?”哈尔巴拉回过头闷闷的道。
“想知道吗?”杜灐站定在大门面前回过头道“因为你一点书都不看!”
话没说完,逗得一旁的冯玉婉不禁莞尔。
回过头,杜灐突然觉得眼前的院落有种怪怪的感觉。印象中的正规四合院,门前都有上下马石,而且门前应该有坐门的石兽。门楣上的吉祥如意四个门脊和门面上的门钉以及门环显示着住在里面的人身份和气质的象征。
过来时从远处打量过这座四合院,至少是三进的规模,可是走到门口处发现印象中的那些装饰一个都没有,原本应该是红漆满面的大门被刷成了暗黑色,门口蹲着的哪里是石兽,简直就是两个石像鬼。门楣处那四个突起的方椽头菱花图案更不是所谓的平安如意这类的吉祥字样,而是四个梅花大字——道法自然。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冯玉婉翘了翘小琼鼻。回头道“就是这里咯!”
杜灐又仔细看了看门环上两头獠牙浮雕。对冯玉婉道“小姐,你确定是这家?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这里…这…”
“这什么啊!就是这里。走啦走啦~”冯玉婉看杜灐犹豫,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就向里走去,脸上微微泛红。哈尔巴拉两步蹿到前面攥起拳头要拍门,被冯玉婉拦住“傻大个,没有这样敲门的,我来!”
杜灐不放心她,赶紧上前,“小姐,还是我来吧。”说完话杜灐手碰到那门环处。轻轻的敲了敲门,手触碰到哪里的时候感觉身子像是被过电了一样弹开,杜灐刚要说什么,发现门没有锁上,一敲就打开了。冯玉婉不由有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个走了进去,杜灐低头看了看被电弹开的手,没有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
门廊处一面青石影壁墙。墙上面并不是常见的福禄寿喜、玉棠富贵。而是一幅雕刻出来的画,画面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隐约能看出是一面百鬼图。杜灐伸出手摸了摸那本已斑驳的墙体,发现上面居然没有一丝尘土。不由得心中一紧: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家?
院内的中庭很宽阔,角落处搭起的藤蔓遮蔽了阳光。不远处的一处石桌旁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饮茶,抬头瞅着杜灐和冯玉婉。
冯玉婉看到那位老人后,高兴的几步跑过去,在石桌另一侧的坐下后拉住那位老人的手摇晃道:“金叔叔~”
杜灐走至近前看到那位老人后不禁惊讶:原来是他!
这个老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年少时和母亲出去游玩时遇到的那个道士。当年那位道士的年纪差不多就有5-60岁,虽然不着道袍束带,但看面相绝非常人。那道士当年看见自己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自己天生明格阴暗,少克父母老克己,实为不祥。母亲听后着急的不得了,连忙央求他救救孩子,那道士算了自己的八字后为自己取名“杜灐”。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却又在这地方碰到,而冯玉婉口中的那位涉外的高人莫非就是他?
只听那清瘦老人朗声大笑,可是笑声实在是瘆人发麻,原本爽朗的笑声变成了尖尖刺耳的金属音。那笑声颤颤的感觉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他放下手中的一副龟甲,石桌上的几枚铜钱泛着幽幽的光芒。伸手抚摸了一下冯玉婉的头,褶皱的脸上显出一片温和“震下兑上。有人造访,没想到会是你这小妮子。怎么想起来看我这糟老头子?”
冯玉婉腻腻的黏在老人身旁,用手摸着老人脸上的褶皱道:“人家忙嘛,所以抽不出身来看您,您也不来看看我们!”
“哈哈哈…你这小妮子,反倒怪起我来。”那老人叹罢,定睛瞧了瞧冯玉婉,伸出手掐算着,杜灐发现老人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食指和无名指都没有了。而那枯槁般的手背上像是纹烙着一些古字。老人轻轻念叨了几句后,抬起头看了看冯玉婉,目露关切的道:“孩子,照顾好你父亲。”
本来满脸洋溢着欢笑的冯玉婉听到这里神色一暗,把头低了下去,闷闷的点了点头。眼中放佛似有湿气。杜灐看到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冯玉婉,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冯杉和冯玉欢是冯玉婉心中的一道疤,一道永久也无法愈合的疤痕。此刻冯玉婉没有了来时的那一丝欢愉的气息,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依偎在杜灐的怀中,杜灐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湿了。他低下头用下巴抵住冯玉婉的头,轻轻的安慰着。
坐在对面的那个老人眯着眼看了看杜灐,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杜灐的右手,拇指和中指捏住了寸关尺。杜灐心中一紧,那老人残缺的三指像三根糙木一样。捏在手腕处的力道奇大。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右手像是被过电一样。杜灐抬起头看着对方,两个人的眼神对视到了一起。那老人眯缝的眼睛似乎不想睁开。嘴角像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样望着杜灐,就在杜灐张口大喊“哈尔巴拉”的时候,老人松开了手,眼睛睁开,放出两道光芒。右手轻捋须髯。左手闪电般的把桌上的铜钱装入龟甲之中。眨眼间已经入了套袖。
哈尔巴拉站在杜灐身后,怒目瞪着眼前的老人,醋钵大的拳头攥的咔吧咔吧直响。那老人视之无物,张嘴轻笑,侧目道:“妙锦,带小姐去后厅休息下。”
杜灐此刻才发现原来在老人身旁跪坐着的是一位女道童。白底黑面八卦衣,神态飘逸眼垂低,青丝高挽斜鬓旖,冰销远涧怜清韵。女道童年纪在十七八岁上下。生的清丽秀雅。一对秀眉斜插入鬓,杏眼笑颜,小琼鼻下蜜口微张,轻轻的应了声是。站起身来,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杜灐,不好意思的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飘到身边扶起杜灐怀中的冯玉婉。不经意间的肌肤碰撞,让杜灐感觉此女柔若无骨,那似有似无的麝兰幽香更是让杜灐微感痴迷。未察觉间,那位叫妙锦的女道童已经引着冯玉婉走向了正堂的客厅。杜灐回头看着坐在那里的老者,呆了半晌,头也不回的道“哈尔巴拉,去门口站一会儿。我和这位先生有话要说。”
哈尔巴拉还想再说什么,杜灐扬起手做了个手势,哈尔巴拉抬眼气哄哄的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老头,心想:只要老大一句话就可以冲过去活剥了那人,唉。。。
哈尔巴拉走出去后,老者微微一笑,伸手倒了一杯香茗递给杜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道:羽人(出家人对自己的敝称)姓金自复生。
杜灐轻饮香茗,“金先生,我叫杜灐,是冯小姐家的人。今天特意和冯小姐拜访您。”
金复生看了看杜灐,伸出右手轻轻掐算了一下,微笑道:“原来是老友到访。小牛儿,可还记得当年之事?”
杜灐微微点了点头,“金先生,当年还多谢你赐名,可是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金先生听罢朗声一笑,那金属音让杜灐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小牛儿,你可是问你命格一事?”
杜灐被窥破心思,脸上不由一滞,略一点头。简单的把这些年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金复生眼神微闭在一旁聆听。杜灐请酌了一口香茗:“金先生,当年您替我改名,并说一切安好,可为何我的命格还是没有改变呢?”
金复生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杜灐,叹了一口气:“天道循环,可顺不可逆啊!你我当年相遇,我看你命格奇特,而你当年正好山根交运,可惜你命格不好,五行介暗。我本无意多管,可看你与你的母亲十分可怜,为你更名改五行。可是天数早已注定,一切皆为幻法。双亲故,财无数。而你,呵呵呵…”
杜灐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如今的自己可不就是财无数嘛?可是这代价未免有点大。杜灐刚要说下来历,金复生轻捋须髯凝视着缓缓道:“小牛啊,可否让我看下你环佩之物?”
杜灐听着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愣了一下。只见金复生伸出那只枯槁般残缺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杜灐低下头解开了衣服的扣子,露出了藏在里面的那串古藤吊坠。金复生看见那古藤的时候明显眼神一亮。手指似乎都在发抖,颤声道:“小牛儿,此物可否让我一观?”
杜灐点了点头,摘下这串吊坠,吊坠拿在手中暴露在空气中仿佛活了一般,那藤木团儿在手中像是跳动的心脏一样。金复生伸手接过。左手拇指掐住中指和无名指,食指和小指抵住吊坠一侧,缓缓的揉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