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里,他们天天听着从常山和河间报回来的各种好消息,别提面上有火辣,心中有多无地自容了,现在好了,扬眉吐气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好了!”
公孙瓒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神情凝重而谨慎的逐个扫视了一眼帐中诸将。
“诸公心中应当清楚,续儿的这一计策只能使用一次,若此次不成功,便再无取巧机会,所以此一战还望诸公慎重,务必一战功成!”。
“喏!”
……
“大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公孙军中,诸将得到公孙瓒命令之后迅速开始行动,于是卢奴城头的众人也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南门城楼上,关羽将城下公孙军竟然开始有秩序撤退,立即跑到城门楼中,急切的唤醒正在猫觉的刘备。
刘备睡眼惺忪,眯了眯眼睛适应一下有些强烈的阳光,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云长,何事如此惊慌?”。
“公孙军撤兵了!”,关羽急迫道。
“什么?”,刘备惊醒,也顾不得还没有完全适应的阳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城墙边上,通过垛口向下望着,果然见公孙军正在有条不紊的撤退。
“这是为何?”,刘备脱口问道,但并没有人能够回答。
“护城河的水位怎么下降的这么快?”,目光转动间,刘备发现护城河的河水竟然已经近乎干涸,一些本就浅的地方都已经能够看到淤泥了。河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这样尚且能够看到河底,可想而知河水下降了多少。
“应该是公孙瓒命人将上游河道截断所致!”。
“事情有些不妙!”,再次看了一眼撤退的公孙军,刘备眼神变得有些凝重,“云长你看……”,刘备伸手指向正在撤退的公孙军,“公孙军不是在撤退,而是在转移。”
“若愚兄没有猜错,公孙军是准备围三缺一,发起总攻了!”。
“走!”,刘备一把拉住关羽的手,“与我前去见韩冀州,事情怕是有些不妙!”。
“玄德贤弟,你来得正好,愚兄正准备命人前去寻你!”。
刘备来到卢奴官府内院的时候,发现韩馥势力中的众人竟然都在,见自己到来之后,韩馥立即迎了过来,将自己拉到上首主位旁边站定。
“文节兄,可是为了城下公孙军变动一事?”,刘备主动开口。
“正是!”,韩馥正色道,“城外护城河干涸,公孙军又突然全面变动,围三缺一,显然是准备与我等一决雌雄!”
“公孙军善战,常山河间如今皆已失利,只剩下卢奴如今还在坚守,所以我们必须慎重啊,若是卢奴再失守,军中士气怕是会瞬间降至低谷,再想守住中山不失就难上加难了啊!”。
“文节兄勿忧!”。
如今的卢奴城中,谁都可以乱,但他自己和韩馥却绝对不能乱,否则一旦公孙军开始发力,卢奴必然会沦陷,所以此时见韩馥情绪有些不对,刘备赶紧开始劝慰。
“其他郡县城池之所以会被攻陷,一是因为公孙军突然发难,各县城准备不周,被公孙军奇袭破了城池,二是因为城中兵力不足,无法坚守城市。至于本初丢了河间,则完全是因为被属下背叛,又被公孙续那小儿使诈接连诈开两座城门所致,纯属意外。”
“而如今卢奴则不同,卢奴城池高大,城中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就算公孙军攻上三两个月也攻不破这卢奴城池。幽州粮草不足,必然坚持不了如此长时间,到时候一定会选择暂且退军,另寻时机。”
“而到了那时候,相信本初必然已经卷土重来,我们再联合本初继续发兵攻打公孙瓒,必然能够一举奏效,将其赶回幽州。”
刘备本就是想先安抚韩馥,可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说动了,心中觉得必然如此,之前所产生的一丝不安和慌乱也完全消失,变成了自信。
“所以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幽州军如何变动,我们只管稳稳守住城池便可!”。
韩馥也觉得刘备所言句句在理,也逐渐恢复淡定,神态怡然的躲在座位上,笑容盎然的不断轻抚着下巴上的山羊胡。
“玄德贤弟所言有理,不管那公孙瓒心中打着什么主意,我等稳稳守住卢奴便是,量他幽州贫瘠之地,就算这些年不断鼓吹已日渐昌荣,可比拟天下大州,可实际上也必然没有多少粮草。等时间一到,粮草接应不上,他公孙军定会不攻自破,到那时我们在乘胜追击,必然能够彻底击败公孙瓒!”。
“兄长英明!”,刘备心中也是这么认为,所以笑着恭维一句。
“主公英明!”,众将皆附和。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