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的酒还不错呢,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archer若无其事地从酒柜中拿出了一瓶酒,毫不费力地将其开封后,只是闻了一闻就放回了原处,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也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意。
“你来干什么,archer?”
言峰绮礼并没有因为archer动了他珍藏的美酒而生气,也没有因为archer王的身份而卑躬屈膝,他只是这样问着,死水一般的内心没有一丁点的波澜。
“只是无聊而已。”
archer不断摆弄着言峰绮礼酒柜中的美酒,不时还会开封几瓶,但是却从来不喝一口,就任由这些尘封的佳酿暴露在空气之中。好像他做出这样的举动,理由正如他自己所说,只不过是在打发时间。
“不过现在看来,无聊的人还不止我一个啊。”
在几乎将言峰绮礼的珍藏都翻了个遍后,archer这才施施然做回长椅上,意味深长地看着言峰绮礼,赤玉的瞳孔中闪着奇异的光彩。
“无聊?”
archer的话终于激起了言峰绮礼些许的情感,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archer的意思,师傅和archer之间的不协调,也被他暗暗地看在眼里。
“难道你是对契约有所不满吗?archer。”
“嗯?”
听到了言峰绮礼近乎于质问的冰冷声音,archer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地笑了,笑容之中是怎么都无法隐藏的邪意。
“你是说远坂时臣吗?的确,那个男人不仅无聊,还很无礼呢。”
当时在被远坂时臣将自己召唤出来的时候,因为他向自己行了臣子之礼,作为君王的责任,帮助他拿到那个所谓的圣杯倒也无妨。
不过在之后的过程中,archer很轻易地就看穿了这个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男人的真实面目,虽然不是恶人,却虚伪的令人作呕,装模作样的优雅更是让他看了就烦。
本来只是这样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最近远坂时臣越来越跌破底线,不仅欺瞒与他,甚至还试图怂恿他控制它,这已经触碰到了archer的逆鳞。
最古的英雄王,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现代的小魔术师驱使!
“不过说到不满的话,你不是也一样吗?”
archer看似随意地开口道,赤色的瞳孔却紧盯着言峰绮礼,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比斯堪的纳维亚的冰雪还要寒冷。
“!”
在这双眼睛之前,言峰绮礼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从外表到内心,没有一丝动作能逃过这位王的眼睛。他甚至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archer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他瞒着自己老师所做的事。
在初战之夜擅自袭击saber的御主,没有请示就直接突入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在下水道之中帮扶被重创的caster,以及刚刚,不仅放过了身为老师敌人的男人,还给予他治疗,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背叛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峰绮礼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当自己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那颗从来没有波动过的内心,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战栗,就是无法形容的愉悦之感。
与此同时,他也渐渐明白archer找他到底要干什么了。
“被无情地利用,你也应该很不满吧。怎么样,不考虑一下以后的出路吗?”
archer微微眯起了眼睛,猩红的光芒更甚,他已经看出了言峰绮礼的动摇,这一切都已经被他掌握在手中。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当言峰绮礼离开房间的时候,archer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在轻薄的嘴角,邪异的笑容却越来越深,如同对于某些人末路的宣告。
轻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醇香的酒酿已经被倒入其中,在不断晃动的光影之中,archer那模糊的面容也微微变化,金色的长发渐渐从双肩垂下,赤红的双眼中是对于下一时刻的期待。
“撒,就让我看看,这场游戏你准备怎么玩吧,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