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过于疼痛,驿丞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双手手指落地,鲜血淋漓,他痛得蜷缩在地上,在瞥见一抹熟悉的衣角后,他抬头望去。
是行止,顾大人身边的心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驿丞想要问个究竟,可当他张嘴的时候,才发现喉咙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咬,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喉间滚动“啊啊啊。”的声音。
四下又恢复宁静,万籁俱静中前后两辆马车重新出发。
行至坐在车头驾马,驶出驿站约莫两公里后,听得一声信号弹炸响的声音,接着空中明亮一瞬。
“顾大人,华王的人到驿站了。”行止道。
“嗯。”顾言瞬答,阖上的眼缓缓睁开。
红罗帐暖,她主动攀上顾言瞬,软着身子柔声呢喃,千娇百媚地辗转于他身下,淋漓承欢。
许久后,她抓着顾言瞬的手臂,哭得声音都发哑:“不要了……。”
梦中,那感觉太过真实,苏袅袅潜意识里挣扎着想要清醒。
将醒未醒的状态中,她睁开眼睛来看,朦胧中顾言瞬正伏在她身上,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身体的感官也跟着无限放大,最后接近真实。
此时,顾言瞬真真切切的在做。马车快速的行驶着,哐哐的声响淹没了他压抑的沉息。
上一世,除了被人下药意识不明的第一次,婚后的三年顾言瞬从未碰过她,这一世洞房那晚,他也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这样强烈的真触实感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昏暗不明的光影中,顾言瞬下颌紧紧绷着,喉咙间溢出他低哑的声音:“不是来月事了吗?”
他一下一下的发狠,像是惩罚:“嗯?”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很疼,苏袅袅出自本能地抗拒,伸手去推。可下一瞬便被那有力的长臂拉了回来,迎来的更是变本加厉。
她不想,一点都不想,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仇人。在疼痛中,苏袅袅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在即将呜咽着哭出声的时候,她强忍住了,理智告诉她要顺着来,强硬她毫无胜算。
苏袅袅忍受疼痛,将僵硬的身体柔软下来,并试着主动迎合,果然,顾言瞬温柔了许多。接着,她仰身覆上他的耳畔,娇媚媚的说了很多话。
大抵就是很舒服,夸他厉害,然后又说自己不行了,受不住,求他快点给自己。
开始顾言瞬没理,可最终还是耐不住,只好草草结束了。
顾言瞬在她身边躺下,扯过被子盖好,闭眼睡觉。苏袅袅却睡不着,她坐起来,抬手将窗帘子拉开,隔着透明的琉璃窗,她望向外面的景致。
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一片。
昏厥前,顾言瞬问她的那句话,苏袅袅记得尤为清晰。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她与李季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说,偏要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
无耻小人,伪君子!
“把帘子拉上。”
苏袅袅正想得出神,赫然被顾言瞬颇为烦躁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她垂眸看他。
“睡不着就去后面的马车!”顾言瞬深吸口气,看样子是有些怒意。
“好。”苏袅袅答,她并不想跟他呆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的抬腿绕过他,然后坐在榻边整理身上的衣物,这时她才恍然发现心衣不在了,她回头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搜索着,最后看到正压在顾言瞬的手臂下。
苏袅袅不好去拿,只好硬着头皮往身上裹狐裘。
片刻后,她坐回了原来的那辆马车,顾言瞬的马车宽敞温暖,很是舒适,相比之下,这辆马车就显得简陋至极,坐板很硬,且冷。
芸姑在车上等她,见她上来连忙去扶:“姑娘,姑爷没对你怎么样吧?”
苏袅袅接住芸姑递来的暖手炉,瑟缩着坐在一角,拿手炉烫烫双颊后,她又烫了烫麻木的小腿,最后摇摇头答:“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芸姑顿了顿又问:“说来也真是奇怪,我在驿站睡得好好的,半夜被姑爷身边的侍卫叫醒了,然后又被打晕了,最后醒来人就在马车上,姑娘可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袅袅哪里知道,她也同样是被弄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