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擎天岭不算远的山巅。

司马如、司马言、裘凌三人相互对视片刻、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那摸浓浓的绝望。

那个男人、还特么是人么？

居然能凭借肉身之力、硬抗毒刺导弹而不死？

“这下全完了……”

司马如满脸绝望，一屁股歪倒在地。

不管少帅下场如何。

他的下场却是显而易见的----

逾制激发毒刺巡航导弹这般帝国战略级杀器、害死帝国近百名无辜百姓、这按照帝国官制、已是滔天大罪。

最轻也是罢黜官职、抄没家产的罪名。

若是被查出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谋杀北境少帅、谋杀帝国圣者。

那绝对是诛九族的弥天大罪。

饶是司马如这个以强硬手段著称的帝国副相、此刻连脸上也没有半分血色。

他几乎是以交代后事的口吻看向身旁的心腹裘凌。

“裘凌、待我自尽之后、你就杀了言儿。”

“到时候、你提着我父子二人的人头，去跟圣者爷请罪。”

“只希望圣者爷能网开一面、看在我父子二人已经认罪伏法的份儿上，能够放司马家那些无辜之人一条生路。”

说完这句、他就从腰际拔出一把短刀、横于自己脖颈、准备自缢。

他手里的刀、是他当年初做官时、父亲亲手送给他的，

即便三十多年过去、可司马如依旧觉得，当时父亲把这把刀交给他时，脸上的期待。

“如儿、从今天起、我八百年司马家家主的重担就托付到你的手上！”

“你记住了、我司马一族从太祖皇帝起，就代代为官、世代显贵。”

“咱们一族近八百年的荣光，决计不能断送在你我父子二人的手里……”

司马如看着手里的刀刃、嘴角泛起一丝绝望苦笑。

“父亲、孩儿终究是愧对了您的嘱托。”

他苦笑一声就打算抹脖子。

便在这时、司马如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将短刀推开。

“裘凌、你这是何苦……就让我死了好了。”

“我若不死、这事又该如何解决？”

“大人……虽然困难、但也还不到寻思这一步啊……”

裘凌一掌拍飞短刀，死死抱住司马言腰身，痛哭劝阻。

司马言早就刚刚那一幕吓得面无血色。

此刻见裘凌拦住父亲，当下慌忙上前，抱住司马如大腿：

“爹……你别死……孩儿也不想死啊……”

“咱们再想想法子……孩儿是真不想死啊……”

司马如长叹一声，拍拍他儿子的肩旁，苦笑道：

“言儿、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就该有承担错误的觉悟、我们犯了打错、就得承担犯错的后果、我父子两人不死、那我八百年司马家就得灰飞烟灭、孰轻孰重，其实也没那么复杂。”

他又看向裘凌、接着道：

“裘凌、还是那句话、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父子二人已经是非死不可、只求你能看在你我二人相交多年的份儿上，想办法保住我司马家族……”

说完这句、他便打算去捡那把被裘凌拍在地上的短刀。

却被裘凌伸手拦住：

“大人、您千万不能冲动！”

“您好好想想、就算我拿着大人和公子两颗人头去求少帅、您觉得以少帅大人的性格，有多大可能，会放过司马家族的人、这概率怕是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都低！”

“您在、司马家好歹有个主事人、可您要是一死了之、只怕司马家族顷刻之间就是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

被裘凌这么一说、司马如终于冷静下来。

好半晌才看着裘凌，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