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的这几日无所事事。
除了按时下楼吃饭以外，卫荞能做的就是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做寒假作业。
一中的成绩已经下来了，但不需要她们去领，都已经发到家长的手机里。
当初卫荞填的是楚秋芙的手机号码，楚秋芙收到短信的时候还大吃一惊。
将手机短信来回反复地看，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就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楚秋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息了自己的惊讶。
“荞荞，这是你上学期的期末成绩。”
卫荞正缩在沙发上刷着电视剧，闻言端正了坐姿，从她妈那边接过的手机。
说是不紧张，但还是会紧张。
目光沉沉地看完了手机上的成绩单，卫荞万分淡然地将手机还给了楚秋芙。
“荞荞……你这是心里有底了？”
卫荞微微点头。
其实也不算胸有成竹的，最后的成绩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了。
虽然在一班留不住，但是能稳住去二班。
楚秋芙看她的眼神满是欣慰，刚要离开，又被卫荞拦了下来：“妈妈，你把那个成绩单转发给我……”
“你要留着自己欣赏？”
卫荞明面上点点头，暗地里摇摇头。
不是，她要拿去给傅沉看。
寒假的时候傅沉也是有假期的，所以卫荞就不需要和之前一样，每天晚上固定时候才能找他。
刚刚从她妈那里得到了成绩单，卫荞就像是像宝一样，对着那张照片左看右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发送到了傅沉的微信那边。
【卫荞：哥！快看我的成绩单~】
【Amireux：不错。】
【卫荞：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Amireux——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是后来她给傅沉改的微信昵称。
那边傅沉正陪着宋老爷子在暖房里面下象棋，抽出手机来回复消息，还被宋老爷子白了一眼：“现在陪我下棋都不用心。”
傅沉浅笑。
傅沉一手回复的消息，一手按在棋子之上又进了一步：“将军……”
一下子局面倾颓，老爷子当即急红了眼，也顾不上他在和谁聊天了，手上的拐杖敲的砰砰响，专心研究棋局。
【卫荞：哥~我刚刚算了一下，按照我这个年级排名，我下学期应该是在二班上课的~】
【Amireux：在二班上课就这么开心？】
卫荞看到微信上面的对方正在编辑消息，耐着心等，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当然开心呀，能进二班那证明她上学期期末排在了年级前一百名了。
卫荞撇了撇嘴。
她难道难道能和傅沉相比吗？
【卫荞：我这是一学期速成~看看地上，我的头发都掉了多少了~】
【卫荞：床上，地上，书桌上哪里都有我的头发。
【卫荞：唯独头上的没有……】
说着她又发过去一张秃头少女表情包。
傅沉看完以后忍俊不禁。
【Amireux：没有，你头发还挺多的】
傅沉手指轻拢，似乎在回忆什么。
傅沉之前给卫荞吹头发的时候还把量过她的头发，还挺多的，并没有像小姑娘说的那么严重。
也不知是不是现在的小姑娘都担心掉发，手机那边的消息接二连三的过来，担心不已。
【卫荞：那掉的不是头发，是美少女的心血呀~】
【卫荞：朱澄之前还和我说她有个表姐就是刚开始不在意，后来脱发越来越严重，现在只有一丢丢头发了！】
【卫荞：每天第一根，每天第一根，日子长了，头发少了，我也就秃了：）】
【卫荞：我不允许我变成秃头：）】
【卫荞：丑拒.jpg】
这话出来，傅沉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但是傅沉看着暖房之中，年过七十依旧头发茂密，且还算黝黑的自家爷爷；斟酌片刻，傅沉缓缓开口：“爷爷，你有什么治疗脱发的方子吗？”
刚刚给这盘死局找出了个活路的老爷子一惊，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
宋老爷子是老一辈的企业家，退休后也算不算与时俱进，所以软件设计什么的他不大清楚。
但是自家孙子沉迷电脑他是知道的。
老爷子还知道这叫程序员，干这一行时间长了头发就少了。
聪明秃顶。
现在宋老爷子似乎有一口老痰压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声音里都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意味：“阿沉……你玩电脑玩到掉头发了？”
傅沉微僵：“不是。”
“咳……”
老爷子不相信，他拄着拐站起，视线扫过傅沉的头顶，“你头发现在看上去还挺多，没必要用，还不如换一行干，我看家里的公司你该正式接手了。”
苏老爷子想起之前被老伴折腾头发折腾的那么难受，实在不愿意傅沉去受这个苦，又多劝了几句。
劝着劝着就劝到了公司的事情。
傅沉：……
傅沉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那边的小姑娘从脱发突然说到剪短发，顺带着还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卫荞：哥，这几个里面哪个最好看呀？】
【卫荞：我个人觉得第二个最好看显得人特别精神】
【卫荞：但是朱澄觉得第一个很好看，她觉得挑染很不错】
傅沉目光沉沉，仅仅是瞄了一眼，他原本清冷澹然的眸光里掠起圈圈涟漪。
三张图片的头发都短。
其中最长的是贴着下巴的第三张；而最短的就是第一张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脑后面都推平了，耳边挑染了两簇不知道是紫色还是蓝色的头发。
不适合小姑娘……
傅沉当即就想否定掉。
但卫荞这么激动昂扬的和她聊这个话题，心里应该是有些想法的，不然也不会连照片都拿出来。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思虑片刻，傅沉还是选择了这三张照片里面头发最长的那一张。
暖房里面阳光，透过玻璃墙照射进来，外面是正在融化的冰雪，暖房里面却煮着茶。宋老爷子刚刚把那一盘棋给救了回来，抬头便看到自己家的大孙子皱着眉头，表情晦涩。
“怎么了？公司出了事情？”
傅沉回过神来朝着老爷子摇摇头。
“没有的话你为怎么下着下着就看手机，看着手机表情就变得这么臭……又不是有女朋友。”
说到女朋友的话题，老爷子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了。
傅沉和往常一样，把这些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手机那边小姑娘已经没有回复他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对他的建议表示满意，可事实上三张照片他都不喜欢。
他喜欢小姑娘原来的模样。
头发长到锁骨，乖巧可爱。
【Amireux：我觉得第三张最好】
卫荞收到回复的时候正在和朱澄热火朝天的讨论，朱澄想趁着寒假去染个头，斟酌不定才问问她，企图因此下定决心。
朱澄喜欢第一张，而卫荞喜欢第二张，可她没有想到傅沉居然选了第三张。
左看右看，第三张的发型和学生头有什么区别，挺普通的啊……
卫荞摸了摸自己长到锁骨的黑发，眉头紧皱。
傅沉喜欢这种风格的话……
emm……有点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