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低下头,连忙把衣服胡乱套起来,从另一侧的门跑下去。
他闷头闷脑的跑了一会,找到主干道,看见路边停着的出租,赶紧招手。
原来金风还真的不是来找自己,他为什么要来接金铸,又要搞父子情深吗?
出租车很快就把江潮送到了,江潮捂着屁股跌跌撞撞一路跑回去。
他刚进门准备脱掉鞋子,看见自己左右脚的鞋子竟然穿反了,不由眼睛酸涩胀痛起来,脑袋像是有钝器在敲打一样,江潮一扁嘴,就嚎啕哭起来。
这一哭哭的撕心裂肺,把在睡觉的三个人全部吵醒了。
何庭是最早走出来的,他披着外套,走下楼来,看见江潮瘫在地上,哭的满脸泪痕,不由拧眉,“你回来了?”
江潮打了个嗝儿,一边哽咽一边擦鼻涕,“我······我鞋子穿反了。”
何庭一怔,低头看去,见江潮的鞋子确实左右脚不对,当即拧起眉头,
苏钧和武萤也都赶过来,看见江潮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何庭连忙伸手制止了他们,“苏先生,您去倒杯水来,武萤你把他鞋子脱下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按着何庭吩咐的话,动作起来。
何庭却一个人上楼,从房间里拿来一盒子药,抠出了一粒递给苏钧。
苏钧仔细看了眼何庭手上的药,见到是阿戈美拉汀,这才缓和下来。
武萤看见了,却不开口说些什么。
他拍拍江潮的肩膀,说:“好了,穿拖鞋上楼。”
江潮抽噎着,艰难的爬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换上拖鞋,跟着武萤往楼上走。
苏钧端着水跟上去,什么都不敢问。
他一低头去看见江潮裤子皱皱巴巴的,臀缝处竟然还有一丝血迹,登时苏钧犹如被雷劈中似的,一步也动不了。
何庭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没······没·······”苏钧转过脸去,几乎要哭出来,“妈的。”
何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潮被安抚下来,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他吃了药喝了水,等到稍微冷静了以后,他皱眉问何庭,“你给我吃什么了?”
何庭拿出药,放在江潮床头柜上,“帮助你稳定情绪的,但是会有一点副作用,会让你记忆力下降,不过会让你情绪平和。”
江潮望了一眼药,随即点点头,他抱着被子,懊恼自己刚刚崩溃大哭的模样,实在难以启齿。
他看着房间里盯着自己的三个人,叹口气:“对不起。”
苏钧摇摇头,“你睡觉吧,有事我们明天说。”
武萤也点点头,拉着何庭就走。
出了江潮房间,苏钧指了指楼下,示意他们下去说话,免得让江潮听见。
武萤和何庭都表示同意,一人捧了一杯热茶坐到了沙发上,等待苏钧开口。
其实江潮被带去协助调查的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了,但他也没有权利去插手,只能让何庭先回去,据消息说江潮会被扣24小时,但是没想到12小时江潮就被放出来了。
苏钧也没法知道审讯结果,只当时好的。
但是今晚从江潮回来,因为鞋子穿错了就崩溃,他们是在想不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钧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看着何庭。
何庭有些为难的捏住眉头,“其实因为小事就崩溃,是有抑郁症倾向的,他的情绪向来正常,我没想到他会有抑郁症,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情绪崩溃,或者其他什么事情导致的,我给他的药也只是抗抑郁,稳住情绪的。”
武萤做了最后总结性发言,“我发现江潮大概是被玩坏了。”
苏钧忽然捏住拳头,冷声道:“你是说金风?”
武萤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只清楚江潮是肯定对金风不一样的,你也亲耳听过他说自己喜欢金风。”
何庭顿了顿,“金风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虽然不仅仅是针对江潮一个人,但是对于江潮本身这种人格缺陷,或者说极度缺失感情和爱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怎么说呢,对于江潮这种本身成长环境缺失爱的人来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他更容易被迷惑引诱,以所谓的爱情的名义,有别于亲情有情,那种密不透风的感情控制,能够将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