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游魂似的抽回了手指,又游魂似的点了点头,再游魂似的晃进了卫生间,调好水温准备好各类必需品之后,走出来示意豆丁去洗澡。
豆丁不情不愿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卫生间,还一不小心忘了关门。
我走过去给他关好门之后才终于真正的松了一口长气。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豆丁哼着温柔的小调,我四肢张开大字型瘫倒在床上放空自己。
过了一会儿,水声渐弱,我便爬起来整理床铺,准备用两床被子分个楚河汉界明明白白。
在我整理豆丁的被子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动吸引了我的注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了床。
于是我绕到床铺对面,发现地上躺着豆丁的防护项圈,似乎是解下来之后就被他随手放在了被子边上。
我捡起来一看,才发现虽然这个项圈的表面被保养得很好,但其实已经十分陈旧了,内衬的软绒布被磨得破破烂烂,露出里层干裂的皮质,款式也十分老旧。
之前我还以为只是复古款罢了,没想到居然是“真”古款。
可是豆丁为什么会一直戴着这个内衬烂成这样的老项圈呢?Omega本来就娇嫩极了,脖子上的皮肤更甚,这样一戴就是一整天的,特别容易被磨破,那该有多疼啊。
第24章瓷
水声彻底停下,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大量潮湿温热的水汽瞬间涌入门窗紧闭的房间内,空气遭到入侵者的挤压与融合,逐渐升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原本刚好合适甚至十分宽敞的房间开始变得窄小逼仄,轻松惬意的氛围也渐渐紧张了起来。
“齐齐。”身后传来豆丁又甜又软的轻声呼唤,熟悉的洗发乳与沐浴露的香味幽幽地钻进我的鼻子,挑逗着我的嗅觉。
我不敢回头,怕看到些什么可能需要标注“此画面太过刺激,未满18岁不得观看”的东西。
这个不能写。
“你在看什么?”豆丁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双手轻轻牵着我的衣角,踮起脚尖,小脑袋瓜搁在我的肩膀上,垂着眼看我手上的东西。
我僵着身体不敢动,也不敢转头看他,喉咙里有些干痒难耐,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嗯那什么,你的防护项圈不小心被我碰掉了,给你捡起来。这个挺旧了,怎么还在用?脖子……”
正说着话,我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没有了,幽幽的香味飘远了一点,豆丁似乎打算绕到我面前来。
我立马闭上了眼睛,嘴里继续胡乱说着:“脖子…还行…还好……不是,脖子磨破了吗?”
“噗…你闭着眼睛干什么?”熟悉的香味忽然清晰了许多,丝丝缕缕地萦绕在我的鼻尖,我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豆丁唇间吐出的温热气息。
“没…没干什么,刚才好像有东西飞了进去,有点辣眼睛。”我闭眼说瞎话。
“是吗?那你蹲下来一点点,我给你吹吹。”豆丁拉着我的手手往下扯了扯,另一只手虚虚托着我的半边脸颊,细声细气地问道,“哪只眼睛呀?还是两只?”
这下不但我那薄薄的眼皮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甚至还能闻到熟悉的薄荷牙膏的清凉味道。
太……太近了……
我我我忽然想起来我晚上吃了韭菜盒子还没刷牙!
介于这会儿我的口气可能不太清新,我只好紧闭起嘴巴默默点了点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呀?是两只眼睛都要吹吹吗?”豆丁毫不掩饰他的笑意——虽然并没有真的笑出声来,但贴在我脸颊上那颤抖的手和紊乱的呼吸早就将他暴露了!
我……我忍:“嗯!”
“呼……”一丝温柔的风拂过我紧闭的右眼,而风停之后,我听到豆丁说,“齐齐,你不稍微睁开一点眼睛的话,吹吹也没有用呀。”
我:“……”
我试探着将眼睛张开一条细缝,正对上豆丁红润的唇和尖尖的下巴,而后视线不经意地往下一瞥,就看见他脖子下现出一线深灰的布料。
深灰的!布料!
我蓦地睁开双眼,后退几步,看着眼前的景象长舒了一口气。
豆丁规规矩矩的穿着一套宽松的深灰色睡衣,衣服上还印了个举着胡萝贝的小兔子,画面十分正常和谐!一般小朋友都能观看!
“这就自己好了?不辣眼睛了?”豆丁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干笑两声:“那可不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