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残渣,抢答道,“老精致了!贼漂亮了!”
老吴就看着我笑:“说起来,上一次我编手串的时候,你非得缠着我学,胡乱编了好几个,结果一个都送不出去。那么大个人了,一边哭一边扔,我和老齐哄了好久都哄不好……最后还得靠豆丁。”
“对对,我也记得这事儿。”豆丁接口道,“那天我看有一群小崽子围着你们,我就没下去凑热闹,结果过了没多久,阿春突然跑过来让我去哄哄你,我简直一头雾水……”
我赶紧夹了块肉塞进他的嘴里:“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赶紧吃吧,吃饭的时候别老说话!”
“不过,其实这件事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隔了半晌,老吴又道,“第二天我又想起这事,本来想将你扔掉的那些手串捡回来做个纪念的,结果再回去找的时候就发现一条都看不见了……我又去问扫地的阿姨,可她也说不清楚……”
我看着满脸疑惑的老吴,忽然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相似的编织绳了。
——因为之前见到的几条都是配色奇诡手工极差的,所以才没将它们联系到一起去。
是迟知春。
我还因此暗自腹诽了许多次他“超凡脱俗”的审美。
豆丁忽然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他怎么那么宝贝他那几条旧绳子呢。”
“是阿春。”他说。
“跟狗似的,什么七零八碎都往窝里叼,宝宝贝贝地藏起来。”
我的心软成一滩水,又从底下翻涌出一些心酸与遗憾来。
可惜往日不可追。
我放下筷子,掏出手机给迟知春发了个短信。
“我好想你啊。”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有来日方长。
我看着发送成功后的蓝色小气泡默默脸红。
我真是太大胆了!太浪了!
也许,我就是浪里白条的再世二重身——浪里小炮弹吧!
开个玩笑。
眼睛一睁一闭的时间,气泡旁边那两个原本写着“送达”的小灰字就变成了“已读”。
我小手一抖。
哎嘛!这种羞耻play被当事人现场抓获的感觉,真的……贼带劲!还有点上头!我感觉我的脑袋都快要因为过热的温度而冒出青烟来了!
满头青烟的我故作镇定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五秒钟后,屏幕又自己亮了起来,迟知春的大头照伴着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屏幕上一蹦一蹦的——这人竟是直接甩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咦,谁打电话过来啦?”豆丁凑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哦豁,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还是视频电话呢!”
“不接吗?”老吴也跑了过来,坐在我的另一边,撑着脑袋露出好奇爸爸的表情。
我……我怕我一接起来,迟知春会控制不住他自己,胡说八道,口出狂言!
当然啦,怕归怕,最终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迟知春一见我就笑:“到家了?这才分开多久啊,就想我了?”
果然。
我看你要不别叫迟知春了,干脆改名叫迟不择言吧!
“我爸!是我爸说他想你啦!刚还问你怎么没来呢!”我大声逼逼试图挽救一下彼此的节操。
迟知春挑眉:“是……吗?”
“是……吗?”无辜被cue的老吴瞬间坐直了身体,凑到镜头前跟迟知春说,“我好像没有说过哦~”
迟知春笑着举起手挥了挥:“吴叔好!”
我窘进地缝,扑过去捂着老吴的嘴:“啊啊啊!爸!”
老吴抓下我的手,顺便拍了拍我的脑壳:“叫爸爸也没用,小豆子可以给我作证的呀~”
豆丁从我的另一边露出小脑袋瓜,接口道:“吴叔确实没有说过想你,倒是问了一下你周末来的时候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