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意识看向他。
“从死者体内流出的血迹明显比周围这些的血迹浓稠度要高。”
于渊又折回来,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血迹,闻了闻:“味道好像差不多。”
“是的,基本上人和动物的血味道、颜色都差不多,但因为是人是杂食性所以血液浓稠度较高,周围这些浓稠度较低的血迹,有可能是鸡血鸭血之类的动物血,因为鸡鸭等单食性动物血液浓稠度低。”
“也就是说,死者被人泼了鸡血之类的动物血?”
安岩点点头:“对,无明显挣扎痕迹,血迹清晰,是死后泼上的。”
“那凶手在死者身上泼鸡血的目的是什么。”于渊诧异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
“鸡血的用途是什么。”
差点被冤枉成凶手的云骞终于有了发言的权利,他老爹是方圆五十里名声鹤立的风水师,自小跟着老爹耳濡目染也算了解点皮毛。
“大概是……驱邪?”
于渊一拍大腿:“对呀,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道士做法一般会在现场洒鸡血驱邪逼迫恶灵现身。”
“这凶手这么迷信啊。”
“那这样看来,凶手不仅和廖曼认识,而且关系非常密切,都知道她养鬼仔,所以才以鸡血驱邪。”
云骞说着,惋惜地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廖曼。
她是个很努力的艺人,说实在的,人也不错,凭借自己的努力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开始走上运了,结果就这么惨死于家中。
“养鬼仔?”于渊扭头看着云骞。
云骞点点头,打开那摆满古曼童的房间门,指了指里面:“她养了很多古曼童。”
几个警员走进那间小屋,打开灯,熏香气霎时萦绕于鼻尖。
“除了古曼童,她还买了不少佛牌。”其中一名法医无意间打开置物架旁边的桌子抽屉,发现里面摆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佛牌。
“一般女明星养了鬼仔是不太愿意明说的,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毕竟在常人眼中这些都算是邪物,说出去别人也只会鄙视你没文化。”
“我觉得信仰这种东西和文化程度不搭边的吧。”云骞不满。
毕竟他爹就是风水先生,似乎是只要和迷信沾边的都会被列入“文盲”的行列,但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驳论他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素质的事儿。
“甭管搭不搭边,把东西都收集好了带回警局,请个卖佛牌的过来研究研究这些佛牌,另外,查查廖曼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现在还不能排除情杀的可能。”
“廖曼有男朋友。”云骞道,“她自己说是个大学生。”
“叫什么名字。”于渊问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狗仔队,打听人私事打听得那么清楚干嘛。”
话音刚落,几个痕检的队员走过来:
“于队,查过了,门窗都是反锁的,窗台上也没有鞋印,所以凶手不存在翻窗进屋的可能,估计是敲了门,死者看到是熟人于是毫无戒心地开了门,接着便遇害,刚才赵钦发来消息,他去物业打听了,说是小区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断了电,说是电路老化,现在正在抢修。”
于渊点点头:“查一下廖曼的男朋友是谁,然后把孙骁骁叫来问问情况,顺便去门卫那打听打听有没有拿电锯进小区的可疑人物。”
下楼的时候,云骞终于探明白了昨天她来廖曼家一进小区就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来自于哪。
在风水学中,如果19楼的房屋所在的建筑位于斜坡上是不适合选做居所的,特别是廖曼所住的这栋大楼恰恰位于斜坡下面,有“易损丁”的说法,房屋位于急冲而下的斜坡底,因为煞气太冲太急,往往会导致人口伤亡。
最后看了眼廖曼所住的十九楼,云骞叹了口气,随着队员一道上了警车往警局赶。
第一次见到孙骁骁真人,云骞他们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本尊也太漂亮了吧。”
的确是,孙骁骁自小家庭环境优渥,所以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天真又明媚,和廖曼这种从底层打拼起来的女人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
她听闻廖曼的死讯,竟不自觉地愣了下。
“你们说……廖姐她……死了?”
廖姐?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有点意思。
孙骁骁的表情看起来有那么点悲伤的意味,但毕竟是个演员,她的举动,说实在的,不太容易为人所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