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要知道在以前高中时期,他可是被冠以小猎豹的美誉,去年没有机会跟姓曾的在田径赛场一较高下,今天决不能轻易输给一只白花花软咩咩的绵羊。
他叫他,绵羊?
徐穆一个恍惚的眼神,与曾楼迦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之间相差0.01秒。
曾楼迦缓缓降低了速度,孟秋凉意四起最是乍暖还寒时候,奋起的肌肉里燃起灼人的热气,豆大的汗滴缓缓从额头跌落脚底的塑胶跑道。
戴远征和安成一并走上前来。
曾楼迦拉开脸上的口罩放置下颌,汗水在光洁的额头间徘徊,沾了粉红的霞光,湿润着密长的睫毛。
戴远征给他披上衣服,“曾大长腿,恭喜你了。”
“切,又不是决赛。”曾楼迦把口罩重新戴上,目光如屠苏小雨,忽左忽右,闪闪灼灼地飘在安成身上。
“你又是怎样?还不去找人?”
安成被冷漠傲慢的态度激怒,不由反驳,“远征说你认识赵铳,为什么你说不认识?”
戴远征连忙解释,“安成,外国语学院大二的高材生,我们上次不是跟外院的美女联谊吗,后来喝过几次酒认识的。”
戴远征这个自来熟,能跟曾楼迦搭得上话,基本上跟任何人聊天都畅通无阻。
曾楼迦并不理睬安成的质问,结果徐穆小跑几步,同样返回到了他面前。
“曾楼迦,你跑得挺快啊!待会决赛再战。”伸个手指在脖子间做了一个横切的姿势,态度十分嚣张。
傻逼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曾楼迦问:远征,你有矿泉水吗?嗓子冒烟了好渴。
戴远征说:不然你忍一下,最多十分钟进入决赛,喝太多水一会该跑着翻胃了。
赵铳领着李洋过来给曾楼迦道喜,不过他的眉宇间竖着三道淡薄的怒纹,刚才他在主席台上用望远镜观赛的时候,旁边两个贱货公然讨论曾楼迦的腿又白又长,令他极为不爽。
再见曾楼迦身边围着三个不同风格的帅哥。
赵铳说,“走,曾学长,我那里有水,我领你去喝。”
曾楼迦连正经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远征,还是你想的周到,不喝水了,免得一会儿跑不动路。”
李洋追逐赵铳半天,才勉强跟上他的步调,娇气喘喘着,“你等我一下啊。”赵铳微一停步,她就横冲直闯地又栽进了赵铳的怀里。
安成一瞧,恼羞成怒地走过去阻止,李洋懒得理睬他,对赵铳带着三分撒娇说,“都怪我早上没吃早点,突然跑两步才头晕眼花。”
赵铳勾勾唇,疏而冷着:“主要是你嘴巴上涂得跟吃人了似的,吃早点怕沾上铅汞,都吃进肚子里去吧。”
“这叫番茄红,你们直男.根本不懂,”李洋低垂着美丽的头颅,“这是你送的那套口红里我最心水的,本来说涂给你看看的,讨厌,快请我吃早点赔罪。”
曾楼迦已经一刻都不想停留在原地,蓦地拉着戴远征的手,“我觉得还是需要喝点水,远征,你帮我买根冰棒行吗?”降热还消火。
他的五根手指,每一根都与戴远征地勾搭在一起,微微弯曲的长指惹人遐想。
一股久违的碧玉绿光瞬间笼罩在赵铳头顶,想也没想,探手而出扯住曾楼迦的手腕,“我帮你去买,征哥还要帮助班长协调运动员的事宜。”
李洋伸手:赵铳,说好的早点呢?
安成伸手:洋洋,我带你去吃啊!
五个人拉成一个半圈,立马组构复杂的多边形。
曾楼迦冷至极点,同时松开两边,“我去参加决赛,没时间跟你们瞎耗。”肩上的运动服甩给戴远征,被赵铳快手一把抽走,“迦迦的裤子也给我。”外姓人不配拿。
戴远征被他俩搞得莫名其妙,只得摸摸鼻梁自嘲笑笑。
徐穆趾高气扬地等着曾楼迦走过来,“噫,我瞧你不战而馁,灰头土脸的,怕不是刚才把劲儿耗完,这阵子脚软腿虚呢?”
“徐穆,你脑子里是不是塞了草,”曾楼迦凌厉的目光划他一眼,“你跟我叫什么劲,决赛难道不应该是跟其他系的对手争锋吗?”
徐穆居然芒刺在身,激灵地打个寒颤。
小绵羊发飙了。为什么感觉有点爽歪歪?!
徐穆被自己这种近乎于变态的想法微微刺激,等发令枪骤然惊响的时候,旋即像屁股着火的狗熊,跌跌撞撞崴了两脚才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