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层出不穷的坊间传说中,有一种特别厉害的,结合当下荣耀联邦的形势,大胆假设小心胡扯,点出在新的政治环境和外交形式之下,蓝雨和蓝溪阁的联姻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定是时代的大幕至此拉开,时事的变幻波诡云谲,英雄和美人看似琴瑟相和,实际上喻文州是敌对势力派到黄少天身边来的间谍,两人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却又相互吸引在爱与恨的深渊中挣扎,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关注下一期《G城故事》。
“那么,为师就先到蓝雨那边等你了,景熙啊,护送好你大师姐。”方世镜朝喻文州跟徐景熙挥了挥手里16开的《G城故事》,翻开来的那一页一行硕大的标题:“富家贵少与高岭之花!”,喻文州被束腰勒得气都喘不上来,扶住了身边的徐景熙,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景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一头撞死吗?”
“不、不知道……”
“我总有一天要报仇的。”
“……”徐景熙打定主意无论师父如何威逼利诱他都绝不会作这个大死叫喻文州“大师姐”的。
片刻之后喻文州套好了银假发,披上白色金饰的婚礼长袍,蒙着面纱骑上他的大白马出发了,一个黑暗系术士比徐景熙还像救死扶伤的医疗工作者。蓝雨那边负责来迎亲的宋晓心特别大嘴特别甜,一看到喻文州就投入角色声情并茂地喊了一声:“少夫人!”
哎呀妈呀。徐景熙觉得自己帮不了他了。
“呵呵,”喻文州昨天晚上已经背熟了蓝雨主要成员的名字照片和绰号,“阿晓久等了。”
“不久,不久,我也刚到。”宋晓边动身带路边说,“今天果然是大日子,从蓝雨到白云山一路大街上都围满了人堵得水泄不通,城民们候在街上都等着看您呢。”
“难怪蓝雨派来了这么多人。”
“也不都是为了那个,您的身份本就尊贵。”宋晓也骑在马上朝喻文州欠身,“黄少嘛,结了婚也算大人了,劳您以后多担待。”
“哪里的话,我可是听说黄少年轻有为,这次联姻这般没道理,委屈了他,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哈哈哈您说笑了,就黄少那样的,配您这样好看的才是撞大运了,您看,您眼线画得真好!”
“……”徐景熙一边听着喻文州客套一边听着宋晓作死,一作就作到蓝雨大门口了,一路上许多围观群众自发地跟在队伍后面,跟着白袍白马的新人一直聚到蓝雨商会总部门口,宋晓捂了捂他的大心脏,跟徐景熙对视了一眼,凝重地说:“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到了!”
徐景熙深沉地点头,长袍大袖里舞出一把扇子:“开始吧!”
说时迟,那时快,喻文州的面纱顷刻之间在徐景熙的扇动之下下端飘起,一瞬露出了完整面容,在他身侧的宋晓和徐景熙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原地,半晌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人儿!”
“他的长发好似倾泻的银河!”
“他的肤色好似无暇的象牙!”
“他的微笑好似温柔的春风!”
“他的眼线好似活泼的月弯!”
“这般受到造物主垂怜的人儿哟!他缘何竟肯降临到我蓝雨?竟是来与被上天选中的黄少结下姻缘的吗!”
“看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哟!我不禁要献上我所有的诚挚来祝福他们呀!愿他们在岁月的羽翼之下永远地合而为一!”
混在群众里的蓝雨和蓝溪阁内部人员高举双手大声回应:“合而为一!”
围观群众纷纷受到了感染:“合而为一!”
“……………………………………”从被浮夸的演技和不要脸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惊呆的状态中缓过神来的喻文州,严严实实地捂上了自己的面纱,狂风一样地刮进了蓝雨的大门。
黄少天萎靡不振地在大堂里坐着等着他的结婚对象,其实吧,说完全没有一点好奇期待是不可能的,但终究最多的还是憋屈不服气,终身大事就这样被随随便便地决定了,他这样活泼自由的人设根本无法认同!
说到底,结婚这种大事,从来都是存在在“未来的规划”里的,但一次也没提上日程过,而且更不应该是这种强买强卖的类型!应该是……应该是……黄少天撑着脸目光放空地投向大堂门口,在脑子里疯狂地拼凑自己的新婚场景,应该是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里……
一个长身玉立白袍拖地的人逆着光走进了大堂,斯斯文文地摘下了面纱一点都不斯文地喘着气,他银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直接从他脑袋上掉下去了。
“不好意思。”喻文州一把抓住了掉下去的假发,“刚刚跑得太急了。”
“跑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有人在后面追你啊?什么人什么人?都敢到我大蓝雨门口撒野了?!”黄少天表现出主人的范儿。
“没有没有,就是那什么……”喻文州一边戴假发一边回答,“我大概不属于外面那个世界……”
黄少天没注意听来人说什么,重点全放到半天戴不好的假发上去了,手欠贵少摩拳擦掌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哎呀哎呀我来帮你戴吧!你个手残怎么连个假发都戴不好!”
喻文州翻了个白眼撤了手由着黄少天给他折腾,心说你这也不问问“你哪位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为啥戴个假发”的直接上来就鄙视手残你多能耐似的,你自己不也……“这位少爷,您的婚袍腰带好像扎反了。”
“……你的双眼皮贴都要掉了!”
“您的耳钉不该戴蓝色的。”
“你不穿高跟鞋差评!”
“穿了就要比您高了。”
“了不起哦再废话扯掉你的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