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点头:“有理。”
木耳真心觉得两人脑回路清奇。要打架直接打啊,扯我吃瓜路人做什么啊喂。
“那我不会叫你抢走。”傅红雪拉住木耳的手。
木耳:“woc!”
叶开一点不担心,与木耳道:“别怕,待会儿我来接你。你可以先让他带你找黑獐子。”
傅红雪应和:“你跟我,要什么都帮你找。”
木耳有点适应不过来。
边城的汉子都这么饥渴和直率的吗?
他便跟傅红雪走了,看他不像坏人。
傅红雪比叶开更像好人,走出门他就不牵手,走在前面,保持距离,这距离既叫人不能逃跑,也叫人不觉尴尬。
更重要的是,他不话唠,木耳在他面前更像个话唠。
“你叫傅红雪?”
“嗯。”
“你为什么跟叶开打赌?”
“他烦。”
“他真的烦,你怎么不打他?”
“他来抢你,我就打他。”
“你能打赢他吗?”
“没打过,不知道。”
两人要找的黑獐子在大漠里的一处大绿洲。
需要穿过呼啸的黄沙,才能抵达世外的桃源。
夜里的风更冷更大,木耳把衣襟拉得紧些,把头埋下,风吹得他的脸颊隐隐作痛。
傅红雪把他的斗笠摘下给木耳戴上。
傅红雪是老天赏饭吃的人。风沙划过他光洁的脸,却划不出一道伤痕。
他的刀出鞘,一手拉住木耳,一手将刀扎进沙里,这般便不易被风刮走。
后半夜,风停下。
两人在沙漠中找到块比人高的峭壁,决定暂作休息。
傅红雪让木耳呆在峭壁后别出来,他要离开一阵。
木耳以为他要去嘘嘘,也就不跟着。
谁知等了好多个大嘘嘘的时间,都不见傅红雪回来。
难道他跟叶开打架了?
风止后的沙漠很静,听不到打斗声。
木耳决定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峭壁后,月色下,黄沙上,一袭黑衣,一对黑靴,一柄黑刀。
它们都在抽搐着。
是傅红雪的身体带着它们抽搐。
傅红雪把声音克制得很小。
若非走得很近,近到看清他那张煞白的、嘴唇被咬破流血的脸,是听不到他难过的声音的。
他也看到木耳。
他不想让木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