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在手,音在弦。
燕十三不婆妈,居高跃下,凌剑而来。
他的剑不长不短,却比长的短的都厉害,只一剑就将梅花三弄的防护罩砍破。
木耳速退,拉开距离。宫音破空而发,席卷黄沙扑腾前行。
可音波卷着沙尘打在燕十三的铠甲上,根本破不得他的防。
木耳暗叫苦。敌方装备精良,这可如何是好?
令人惊讶的是,燕十三穿着那么厚重的铠甲,竟能运轻功快速位移。
论轻功,他应是跑不过木耳的。
木耳却不能走,走了把傅红雪丢下,那叫不讲义气。
他只能且战且退,靠着疏影横斜召唤出来的影子,同燕十三绕圈圈。
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都停下脚步。
两人都挺累。
一个不停耗内力,一个穿着几百斤的铠甲跑,体力几近上限。
燕十三要放手一搏。
他将头盔丢到地上。
木耳被头盔下的脸吓一跳。
那张脸形如腐木,没有一点生气,倒像墓地里的死人一般。
燕十三再卸下腰身和两臂的铠甲。
他整个人更像一株死去已久的枯树。
枯树的身上散发着腐臭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只余腿上的铠甲他没除下。
他的手握紧了剑。
木耳看不到他是怎么出剑的,那剑就刺到了他的胸口。
只听“当”的一声,木耳看到胸口前火花溅射。
一柄黑刀贴着心口,恰如其分地拦住燕十三的剑。
木耳的心脏都能感受到剑气的冲击。
饶是他内功深厚,否则这一剑早就震碎他的心脉。
木耳赶紧跳开,盘腿打坐,将体内被剑气搅乱的真气悉数调整好。
却见那头傅红雪与燕十三已刀剑交加,战成一团。
傅红雪的黑刀挟起一阵黑风。
燕十三的银剑如白练飞舞。
先是白练裹挟着黑风,忽地黑风化作一道笔直的黑线,将白练斩为两截。
燕十三的动作僵住。
傅红雪也收了刀。
握刀的手臂上流出汨汨的血,顺着他的刀滴到沙子里。
燕十三喉咙在动,半晌终于发出声:“你,赢了。”
傅红雪没有一点兴奋:“赢过活死人不算什么。”
燕十三叹气:“可惜你的手再不能握刀。”
话音刚落,傅红雪右手的伤口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