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惊讶于此人身上会有他想要的信,木掌门更惊讶的是此人知道他想要这封信。
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姓王的武痴是明教中人,从凤阳分坛那会儿就一直跟着他,一路跟到金陵城。
第二,王武痴是丐帮的人,没准从杏子林那会儿就关注他的动向,到这设个大大的局等着他。
不管哪种都想坑他,木掌门才不上他的老当。他只反手把武痴往人群里一推,借着这当儿一溜烟跑走不见。
那边张无忌拉着王怜花正走过来,叫住武痴:“阿保遇着熟人了?”
王怜花见着王保保脸就臭,不过碍着张无忌没跟他撕破脸。
王保保自也不会说方才破坏了王怜花的坑人大计,只一如平常上前接过张无忌递给他的糖人,津津有味舔着。
木耳这回耍个心眼。
他从王保保身边逃开后立马绕路折回,他要看看这武痴有没同党。
结果正好把他与张无忌暧昧的举动瞧在眼里。
还有张无忌旁边的王怜花,你以为脱了身衣服、露出来头发本掌门就认不出你是刚刚的和尚?
你们穿的明明是同款的白边布靴!
木掌门生气极了。
他跟张无忌哪有的什么瓜葛,还要把他当成宋青书来算计?
木掌门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非给他们三个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三十六计,装可怜为上策。
——那个装成可怜鬼阿城的魔尊教的!
木耳双手把头发挠乱,再往地上取点灰抹脸上,借着岸边叫卖小贩灯朝水边一照,样子十分狼狈,再往水里一跳弄湿身子,应算十分可怜了吧?
木耳屏口气,从人群中向一张二王组合奔驰而去。
他一把扑到张无忌怀里,带点哭腔:“呜,呜,找到无忌哥太好了。”
王怜花立马就怒了,他那张鸡蛋般圆嫰的脸就要炸裂开。张无忌不知所措地扭头看向他,王怜花立马把怒容压掉,换上副同情的目光。
木掌门一边羞耻着,一边又得意着,就喜欢看王怜花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木耳接着哭,埋在张无忌怀里的头转过来去看王保保。
王保保不生气,反而带点笑。
这算什么,他竟然不吃醋?
木耳红着脸加大可怜度:“只有无忌哥能保护我了。”
再配上两句呜呜,好像确实挺可怜的模样。
张无忌被猝不及防的幸福撞个满怀。
他从前规规矩矩,非是木耳的美色打动不了他,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木耳与连城璧是一对,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现在木掌门既然送上门来,便做他的无忌哥哥也不违背江湖道义吧。
张无忌温柔地替木耳抹去眼角的泪,耐心地问:“木,木掌门可是遇着什么麻烦?”
称呼很生疏,手里很实诚。一只手抹眼泪,另一只手揽着别人的腰还很紧。
木耳用眼角余光再扫一眼王怜花。
看见这假和尚生气他就很开心。
他在想编个什么理由呢?
索性继续装傻白甜:“我……我一时忘了。”
王怜花按捺不住愤愤来句:“木掌门平时记性好得很,整套太极剑法倒着耍都成,还会忘事?”
木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刚刚有个和尚骗我跳河里,起来我就忘了。”
他分明识穿王怜花的伪装借此威胁。王怜花只好乖乖闭上嘴巴,再气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