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也因此知道,有些话不用说的清明,大家心照不宣。
别了。
本来以为每个人都可以有更长更长的人生。
黄少天闭眼埋头在喻文州怀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伸手就扒喻文州的衣服。
“嗯?”喻文州只是抬头问一句,这么个功夫,上身就被黄少天扒光了。
“文州,我们来做吧。”黄少天眼睛闪啊闪的,手倒是不慢,自己也脱了个干净,一下子整个人扑过来。“春宵苦短……春宵苦短……”
“然后呢?”黄少天皱眉,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春宵苦短日高起,”喻文州亲了他一口,又颇为自嘲地接了一句,“从此医者不早朝。”
“你早朝什么啊你!”黄少天哈哈笑了两声,声音就变了调,喻文州的速度平时拖拖拉拉,在这件事情上却总是反应更快些,他大手抚过黄少天的腰侧,没轻没重地捏了一下,黄少天又痒又疼,发出又似欢愉又似痛哭的声音。
喻文州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文州,文州,我们商量个事。”黄少天拿脚背轻轻蹭喻文州的小腿,“让我一次——”
喻文州什么都没说,只是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峰,翻身将黄少天压在身下,伸长手臂去桌案下摸了一盒软膏出来。
“为什么这屋里也有!”黄少天举手投降。“没天理了喻文州——”
“嘘。”喻文州吻过去,抑制住黄少天滔滔不绝想说话的欲望,若是让黄少天说个痛快,那真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黄少天的嘴唇柔软,可是他人却气势汹汹,喻文州的动作也温柔缓慢,却也丝毫不肯放弃主动权,唇舌相交似乎是酣畅淋漓的交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而与此同时,喻文州手掌一寸一寸抚过黄少天的脊背,几乎是点着他脊背的骨头抚摸过去的,最后停留在腰臀的连接处慢慢打转。
“别闹我——”黄少天脸色赤红,气息急促起来,有气无力地横了喻文州一眼。
手指还在臀缝处打转,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遍遍地往复,却不肯去该去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喻文州是举手投足、说话呼吸都会有效的催情气息,黄少天这会儿全身都粉红了起来,前面也微微抬头,难耐地咬着牙哼哼。
而喻文州却像是忘了该继续向下似的,手一路划过画了个圈回到身前,摸到他胸前两点,揉捏起来。
黄少天平日里很是嚣张,却怕碰怕痒,喻文州甫一动手,他就敏感得不得了。
“我说喻文州——”黄少天喘着粗气,双手攀上喻文州脖子,两个人贴得更紧密,让喻文州没法继续下去。
“嗯?”喻文州应了一句,带着淡淡的鼻音,撩得黄少天心直跳。
“不,不,”黄少天吐出的气息都灼热起来,“文州,别闹我了——”
“所以?”
“所以——”黄少天凑到喻文州耳边,轻声哈气,“给——我——吧——”
沾着软膏的手指沿着臀缝一路向下逡巡,终于来到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黄少天早不是初经情事那会儿懵懂无知,他与喻文州向来在这事上默契得紧。不过他倒是次次都要紧张一下,此刻正紧张地攀附在喻文州身上,手指不安分地抓着喻文州的脊背,没轻没重地抓出好几道痕迹。
“少天,放松。”喻文州哭笑不得,黄少天今天不知怎地特别紧张,整个人绷成了一块木头似的,喻文州手指探过去,才进入两指节,就无法继续。
“啊?”黄少天茫然地一愣。
喻文州轻声笑了一下,知道他需要放松,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便力图去安抚他,他伸出手帮黄少天将鬓角的碎发整理顺,一边吻他脖颈,一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说些安抚他的话。
就像是念了合适的咒语,打开了禁忌之门,黄少天开始慢慢放松身体,不再紧绷,软膏化开带来细滑润泽的触感,使得进出更加顺畅,喻文州似有若无地按压轻点,惹得黄少天冷不丁一激灵,然后笑声哽在喉咙里,化成闷闷的声响。
“文州,”黄少天早就将自己最初的想法给忘了,这会儿他倒是想起了方锐那本子里的图画来。“你让我在上面……”
喻文州一愣,还没为黄少天这样的主动回过神来,他已经挣开喻文州并顺利翻身,得意洋洋地跨坐在喻文州身上了。
黄少天得意起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天然的傲气。眉峰轻挑,牙齿咬在嘴唇上,硬气而漂亮。喻文州看着他忍不住微笑起来,这样气质的黄少天,锐利又柔软,直接击垮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一击必杀。
黄少天歪了歪头,想了想方锐的那个本子里的内容,然后信心满满,斗志昂扬地伸手握住了喻文州的前端。他手上一层薄薄的茧子,练剑练出来的,手指灵活又修长,颇有技巧的动起来。喻文州本来就已经情动,又不压抑,黄少天撩拨了半天,终于满意了起来。
喻文州就这样若有所思地看着黄少天,看着他表情变化得走马观花,乐在其中。
窗外有鸟雀惊飞,一声近,一声远。
“少天,”喻文州轻声细语,手掌抚上他的腰际一遍遍摩挲他的腰窝,“又一年。”
“对,又一年。”黄少天小声应着。
时光匆匆,万物葱葱,又一年。
黄少天缓缓坐下去的时候,觉得这种感觉新奇而又刺激,他掌控着主动,一点一点的吞下,感受那人与他这样完整的契合为一体,完满而充实,这一切他掌握着主动,或许疼痛比往日更为剧烈,可是他却感受到更为清晰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