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走了出去,鬼怪也急忙跟了出去,使者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确认没什么异味后才稍稍放松了表情,朝着亡者茶屋的方向走去。鬼怪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使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有些无奈地看了鬼怪一眼:“我今晚一定会回家的,所以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要去工作了。”
鬼怪愣了愣,然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视着使者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当天晚上使者果然是按时回了家,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然后感叹这种清新的感觉。吃晚饭的时候池恩倬有些抱歉地看着使者,使者对她笑笑表示没关系他理解。
使者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用最正常的态度重新融入那两个人的生活,晚餐按时与鬼怪一起做,晚间剧时也自然地喝着鬼怪买的酸奶,与鬼怪继续吵吵闹闹地一起迎接高三少女的怒火,然后为高考结束的少女庆祝。鬼怪以为他们俩之间所有的矛盾和隔阂都消失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开始自然地提醒使者注意一下自己的发情期,但是他却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信息素,有些时候他会刻意凑上使者的后颈,然后说发现自己的味道淡了,下次要咬地深一些。他说到这些话题的时候总是一副玩笑又认真的模样,使者总是急躁地回应他,一副使者应有的模样,但是只有使者自己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想到那些前世的因因果果内心有多么抗拒。
这天夜晚鬼怪出门了,据说是要去寺庙放天灯,走之前鬼怪问使者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但是使者很果断地回绝了。最后陪同鬼怪一同前往的是德华,恩倬因为打工而前往了炸鸡店,使者自然也就继续独自守在电视机前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
他今天晚上总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酸奶喝了一杯又一杯,电视剧也渐渐地看地有些心不在焉。使者猜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为了避免再一次的尴尬他决定一定要提前用药物抑制住这一次的发情期,他叼着酸奶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脚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心脏剧烈的疼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使者拿不稳手中的酸奶,落在地上的时候从吸管中弹出的几滴酸奶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使者伏下身,心口的疼痛剧烈而急促,就像是有人在用刀一点一点剜着心脏的血肉,血管仿佛被破开,鲜血渗出堵塞各路神经,除了疼痛几乎一切都感知不到。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在地上,勉强用最后一点力气撑住沙发不让自己就这样倒下,他想呼叫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这种濒死的疼痛让他几乎放弃了清醒的意志,也许昏过去是最好的解脱。在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咬了咬牙,艰难地拿过手机调出通讯录,眼前几乎看不清出任何东西,手指也由于颤抖而无力,他不知道自己摁下了谁的号码,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摁下这个号码,他的眼前就彻底变成了黑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陷入地昏迷,但是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包围在周身的熟悉的鲜血信息素的味道,和谁急切地呼唤着“使者”的声音。使者勉强睁开眼睛,脑海中唯一的记忆的就是那锥心的疼痛,但是现在身体却感受不到那股疼痛,只有轻松和因为放松后无比疲累的感觉。
“使者!”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使者终于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地聚焦,终于是看清楚了写满了慌乱的鬼怪的脸。
那一瞬间使者不可否认的感受到心脏再次剧烈撞击了一下,这次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自己Alpha在身边的悸动。
这个时候使者才意识到他还在客厅里,鬼怪跪在沙发旁抱着他的身体,手上还拿着手机,晃动的屏幕上还依稀显示着「使者」这个来电称呼。
看来自己昏过去前还是拨下了他的电话。使者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也逐渐意识到他没昏过去几分钟,鬼怪几乎是瞬移回来的。
看到使者醒了的鬼怪立刻把使者抱得更紧,使者都可以感受到鬼怪身体的颤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对方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颤抖的。
使者淡淡地推开鬼怪的拥抱,示意自己没事了想要坐起来,鬼怪慢慢地把使者扶到沙发上坐好,使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回忆了一下自己自后一次看手表的时间,然后开口:“大概几分钟前我突然心口剧痛。”他说着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表情还有些苍白,“就好像是有人用刀在捅我的心脏,我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疼痛让我甚至想要去死。”
使者自己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鬼怪也同样变得煞白的面色。
“你确定是,几分钟之前?”鬼怪语气僵硬地开口,“以前,都没有过吗。”
“嗯,我确定,这是第一次。”使者回答道,但是情绪敏感的他注意到了鬼怪语气的不对劲,于是转过头去看向鬼怪,就看见了鬼怪不太自然的神色。
使者虽然不明白鬼怪这种表情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却产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他觉得,鬼怪的这幅表情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而这种不自然的状态就和他之前的态度一样。“我……先回房间了。”心底那种慌乱的感觉在这种时候开始作祟,使者说着就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房间走,鬼怪一开始没有阻拦他,却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一把被捉住了手腕强行被拉到鬼怪的面前。
“虽然这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但是——”鬼怪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也是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使者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哆嗦,他明明之前都把这份心思隐藏地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是快要抑制不住甚至处在崩溃的边缘:“没、没有……”
鬼怪直接拉开房门然后把使者推进屋内,关上门后一个转身就把使者压在门上,然后他感觉到了使者的退缩。“你知道你说谎的本领有多差劲吗。”鬼怪俯下身,浑身上下都释放出了巨大的压迫感,“我不想再犯上次那种错误了,我不想再无缘无故伤害到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和我说实话的话你要我怎么办。”
使者从没有想到过鬼怪会说出这种话,这一段时间来内心的精神压力,还有方才鬼怪那种震惊又试探的眼神,都在把他推往更深的悬崖。
“别这样,金信……”使者低低唤出鬼怪的名字,他觉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维持彼此理智的方法,“让我自己呆一会行吗。”
鬼怪突然不说话了,不出几秒使者就感觉到鬼怪压住他肩膀的手松了力道,他刚想在心里松一口气,下一瞬间一股热气就顺着脊椎窜进了脑子里的神经,然后那种不算陌生的感觉在下身蔓延开,腿和腰都开始无意识发软。
使者还没来得及在心里骂一句“完蛋了”,鬼怪刚刚放开的手就又紧紧钳制上来,这次甚至还压得更紧,膝盖挤进了使者的双腿之间,使者没忍住低哼一声,鬼怪就顺势抵上使者的肩膀对着后颈的腺体呼气:“这可不怪我,你这样子可不像是需要我离开的情况。”这样说着的时候鬼怪开始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又一次和房间里突然浓郁的檀香味融合起来。
内心中的第一个最真实的反应其实是希望被鬼怪拥抱,希望用他的体温来包容自己,但是一些回忆不合时宜地涌入脑海,让使者在突如其来的发情期的潮热中清醒过来,虽是无力却还是尽力反抗着鬼怪:“别……抑制剂就行,这次别……”
他的拒绝显然是无用的,反而如同曾经一般勾起了鬼怪的征服欲。他的话还没说完鬼怪就扯掉了他的衣服,一个吻堵住了他所有的话语,鬼怪的手开始往使者的下身探去,使者呜咽一声努力想要推开鬼怪,他没能真正推开,但是察觉到使者抗拒的鬼怪却自己停下动作离开了使者的唇看向他。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要我再问同一个问题吗。是讨厌我?还是宁愿去找别的Alpha。”
被水汽氤氲的眼眶中依旧能够看见鬼怪压抑着怒气和带着些许怜惜的眸子,但是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做着最后的拒绝:“不讨厌……但是别再这么做了,我用抑制剂就行。”
鬼怪一把捧住使者的脸:“你真的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抑制剂能够抑制地下来吗,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金信……”使者觉得自己快哭了,那种刺激的快感让他已经站不住了,他本就因为之前的心口疼痛而身体无力,现在更是连站着都要靠鬼怪的支撑。他知道只要鬼怪再坚持一下他就不会再拒绝,他就会心甘情愿地继续这段荒唐的关系,他的身体和心理都是这样渴求的,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他这样只会害了金信,他的身份只会给金信带来痛苦,所以他必须选择放弃。
但是金信从来没有如他的愿,被摔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才是自己所期盼着的,那些抗拒才是他虚伪的一面。鬼怪一边把他压在床上一边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了那些抑制剂然后放在使者的眼前,使者看着那些药瓶不住地吞咽口水,却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最后鬼怪替他做出了选择:“这一次不行,使者,你现在的状态没有我你会撑不过这一次的。”然后他在使者的眼前燃起了手心的火,将那些药瓶燃烧起之后扔在了空中,用能力把药瓶浮在空中然后任其燃烧,“但是只要你再说一次不我就绝对不会继续下去,然后不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鬼怪并没有给使者直接的思考时间,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开始了动作,虽然不明白这一次使者的发情期为什么会这么迅速而剧烈,但是他很清楚使者绝对拒绝不了他。
果然,在鬼怪手上行动着而不给予任何亲吻的抚慰只是用眼睛看着的时候,使者一把拽过了鬼怪的衣领把他拉近自己,他们的嘴唇几乎要相碰,在这样的距离之下鬼怪竟然从使者的眼里看到一丝绝望。
“你会后悔的,金信,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使者彻底哭出了声音,眼泪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流,打湿了枕头,也咸透了嘴角,“我不该是你的Omega,我也不该靠近你的,因为你是背负着我前世的罪孽的那个人啊。”
鬼怪被这番言论彻底惊住,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只有眼睛由于惊讶而睁地大大的。
而使者却用这样拽着衣领的动作主动吻上鬼怪,使者眼泪的苦咸也悉数被鬼怪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