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逸萧面容纠结,事情有点复杂,以他的语言功底不是太能解释的通。
王且说:“去年的高考理科状元,来咱们学校复读了,就在隔壁。”
白淳熙:“……他有病?”
考过一次还来?当高考是游乐园啊,还能下次再来?还是说他是喜欢高中女孩子的变态大叔?
“白哥咱们去看看吧!”宫逸萧拉着白淳熙的胳膊,满脸的好奇。
白淳熙看了一眼挂在班级墙上的表,说:“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语文老师的课,你要是觉得迟到没问题的话,那就去。”
“不是数学课吗?”
“上节语文课老师临走时说这节和数学老师换了。”
“我去,我都没听见,那还是算了,等下节课再去。”宫逸萧一下子就萎掉了。
他们班主任是个小个子女老师,叫张子楠,三十岁出头,长得年轻看着二十出头,留着一头半长的卷发,戴着能遮大半边脸的圆框眼镜,教语文的,别的班的语文老师都是温柔似水,说话细声细语。
他们老师戴着眼镜和别的老师一样,去了眼镜瞬间宛若祖安附体,学到的词全用来怼学生了,她从不体罚学生,光是张张嘴就够人喝一壶了。
宫逸萧对她有很深的阴影,当时才高一,他看着班主任柔柔弱弱的就有点放肆,结果被喷的那么大一个子哭到直打嗝。
王且那狗还偷偷录像,隔一段时间就发给他,提醒着他这段永生之耻。
上课,张子楠拿着昨天晚自习考的一张语文卷子上讲台,上课铃随之响起。
像是在印证白淳熙的话一般,有几个人因为吃瓜而晚于张子楠到班,算是迟到了。
不需要张子楠说话,几个人已经脸色煞白,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辅导。
“回位置上坐好。”向来严厉的班主任此刻却没有摘下眼镜,而是心平气和的让人回去。
这下,全班的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完蛋,绝对是有事情足以掩盖这因迟到而引发出来的怒火。
果不其然,等人回到位置上坐好后,张子楠摘了眼镜,抡圆了胳膊又把卷子摔在了讲台上,登时,落在讲台上的粉笔末如同呲在地上的干粉灭火器里的干粉,铺盖式的飞向空中。
殃及的那群池鱼连拨开这些颗粒都不敢。
“我让你们给我写作文,你看看你们都给我写的什么狗屎?!”
“八百字多吗?非要给我挨着八百线给我空出几个字!留着种红薯?多写一行手会断吗?”
“还有!宫逸萧作文标题是被你夹着脑子吃了吗?为什么不写?!”
也不等人回答,那小小的身体继续爆发巨大的能量,“跑题就跑吧,能不能不要从北极给我跑到南极?!你们给我玩对角线啊还是搞世界级马拉松?啊?!”
“感情文懂吗?写点环境描写行不行?你们是人不是机器!”
“哎呦,气得我啊……也就几个女生写的还有点那味,你们男生写的那么没感情,以后还怎么谈对象?和你们谈还不如和手机里的纸片人谈。”
张子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戴上眼镜,“好了,班长把卷子都发下去,得45分以下的都给我小心着点。”
白淳熙收到自己的卷子,刚好45,他暗暗松了口气。
没想张子楠接下来又说:“卡线的一样!下次考试再没进步,你们就等着抄范文吧。”
“啊……不!!!”教室中一阵哀嚎。
下课后,班里的人还沉浸在班主任带来的压力中,宫逸萧负负得正,最先摆脱,拉着白淳熙王且他们偷偷去看转到隔壁班的这个传说级人物。
白淳熙被缠的没办法,只能跟着人过去。
三人统一动作,双手插兜,装作无意的走过隔壁班前门,再走到中间的窗户,没见到不熟悉的脸。
一直走到后门,他们才看到在班级最后的位置,单独坐出来一个人。
那人是班里唯一没有穿校服的,他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黑色的高领毛衣将他的身形都勾勒出来,浅灰色的羽绒服带着白色的毛边,挂在椅背上,他袖子撸到一半,露出来一节青白有力的小臂。
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跟幅画似的。
虽说没看到脸,但多半长得不差。
似乎是感受到了视线,那人动了一下,转头看向门口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