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当我死的吗?
凌雪再次冷哼,语带轻蔑:“拿捏他还需要把柄?表哥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怎么签到你手下的?”
“是是是,这小子对表妹你是喜欢得紧,叫往东就往东,叫往西就往西,比狗还听话。”凌雪表哥话语中透着些许讨好,而后话锋一转,又道:“凌雪,这小子长得着实不赖,网上那些女粉丝天天嚷嚷着要睡他,为他生猴子,怎么你……”
床上的纪灵犀黑人问号脸,他长得不赖?是他听错了还是那男人在反讽?他纪老大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丑男,倒不是他生下来就丑,而是十几岁因为一些事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从左眼角到右脸颊,横贯整张脸,伤口很深,他也没钱去整容,只能一直横着,丑陋异常,加上他常年在灶前烟熏火燎,皮肤粗糙且黑,配上狰狞的疤痕,吓哭小孩是常有的事。
凌雪嫌恶道:“他那叫长得不赖?整一娘娘腔好吗,我最烦这种长相的男生,穿条裙子戴个假发走出去没人怀疑他是男生,也就那些眼瘸的粉丝喜欢这种不男不女的小白脸。”
纪灵犀:?
不男不女??
小白脸???
凌雪表哥说:“谁让现在是看脸的世界呢?纪灵犀是男生女相,可他性格一点不娘,今天姚老板让你喝酒,他代你喝是一点不含糊,也挺爷们……”
“表哥!”凌雪不耐地打断他。
“行行行我不说了,”凌雪表哥谄笑,“就是我们的计划……”
凌雪沉默十来秒,才很心不甘情不愿道:“就这一次。”
“一次就够,一次就够,只要把纪灵犀拿捏在我们手里,以后你哥还愁没钱?等哥有了钱就给你找最好的团队,接最好的资源……”
“行了表哥,赶紧的吧,做戏做全套,你把血浆抹床上去,我先去洗个澡,一身酒味难闻死了,也不知道待会那家伙会不会吐……”凌雪嘀嘀咕咕往里间走。
纪灵犀思忖着要不现在“诈尸”吐凌雪一脸,恶心恶心她先,结果没等凌雪走近,门铃声忽然响起,已接近床边的脚步停顿下来。
“这么晚会是谁?”凌雪蹙眉问。
她表哥摇头,刚想说“不知道”,话到嘴边一拐,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这个点来酒店敲门的,大概是‘特殊服务’。”
闻言凌雪轻蔑地翻了个白眼,“特殊服务”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交易,大酒店小旅馆,总是不乏做这些“生意”的“服务生”。
门铃还在继续,凌雪表哥对外喊了一句:“不需要服务。”
门铃声止住,纪灵犀已经迫不及待吐凌雪一脸,却又听外面有人说话。
这间酒店的隔音应该不太好,纪灵犀隔着房门听见传来的声音——
“开门,我来找人。”是个年轻的男音。
凌雪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她表哥也是一脸莫名,他回道:“这里没你要找的人,我们休息了。”
外面一时没了回应,凌雪不知想到什么,轻手轻脚走到表哥身边,紧张问道:“表哥,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表哥没跟上她思路。
“就是‘那个’啊!”凌雪轻轻跺脚,见表哥还一脸迷茫,颇有点羞耻说:“扫H!”
“……啊?”表哥反应慢了半拍,紧接着也变了脸,“不、不会……”“吧”字还没说出来,门口传来“滴”一声,再下一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凌雪和表哥俱是一惊,两颗心脏高高悬起,待看清来人的脸,凌雪脱口道:“傅天佑?”
被唤做傅天佑的是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他身材颀长匀称,一头细碎的黑短发,皮肤白皙,五官俊美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步伐优雅,他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又逆着光,仿若出场自带光环。
傅天佑?
还躺在床上装晕的纪灵犀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像是有针狠狠刺了下,使得本就胀痛的脑袋更加难受,这份难受从脑袋快速蔓延至胃部,强烈的恶心感和呕吐欲让他再没法继续装死,当即翻身下床找厕所。
他是个糙老爷们不假,但糙老爷们想清理自己胃中垃圾还是会找个适当的地方,至少不能往床上吐不是?
他下床的动静不小,凌雪、凌雪表哥和刚来的傅天佑都被他引去了目光,不同于傅天佑的松一口气,凌雪和她表哥则再次绷紧了肌肉。
“厕所……”纪灵犀不清楚房间布置,下床时动静太大以至于脑子更晕,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更分不清方向。
凌雪表哥一看他捂嘴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卫生间这边!”
纪灵犀几乎是被凌雪表哥拖着进卫生间的,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甩这敢对他动粗的家伙一大耳刮子,找准目标地便扑了过去。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令人胃部不适的声音。
凌雪眼中的嫌弃都快要化为实质了,给她表哥递眼神把门关上。
她表哥默默后退,顺便拉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