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燃外套搭在手上,胳膊很烫,转季时候温度时冷时热的,燥热的晚风一吹鸡皮疙瘩稍息立正,一点热度没退下去反而越演越烈。
徐青燃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角落。
七中的天台是一阶梯一阶梯越走越高的,像复古的城墙,他们在一处石阶的角落,逼仄而紧张的空间。
徐青燃小腿勾着周睚的膝盖,手拽着他把他压向自己,鼻息喷在他颈上,在生命本能的驱使下呼吸角落稀薄的空气。
角落是石灰味,夹缝求生的杂草味,他嗅一口,不喜欢,低头咬在周睚肩上,去闻淡到快没有的烟草味。
周睚倒吸一口气:“操。”
徐青燃不说话。
周睚又一次捏住他后颈:“松口!”
徐青燃不满周睚捏狗一样的动作,咬得更使劲,感觉尝到了血味。
“好吧。”周睚松开手,把他往墙上挤了挤,“咬吧咬吧,燃哥,咬死我,快点。”
“操。”徐青燃忍不住笑出声,“烂人。”
“我是烂人。”周睚侧头亲一下他的脸,“那边全是你口水,你要不要换一边再咬?”
徐青燃怔了一下,一巴掌捆到周睚后背:“妈的,闭嘴。”
他打完又想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个爱好?”
“什么?”周睚听这话听得有点不是滋味,“什么叫这个爱好,是不是你要咬的?”
徐青燃止不住笑:“是。”
“闭嘴。”周睚把他刚说过的话还给他,恶狠狠道:“另一边,赶紧咬!”
徐青燃:“我闭嘴怎么咬啊?”
周睚掐他:“你咬不咬?”
徐青燃还是笑:“不咬。”
周睚:“咬!”
“靠。”徐青燃说,“就不咬,我腮帮子疼。”
“你,”周睚崩不住,额头抵下去也跟着笑,“燃哥。”
“哎。”徐青燃盯着夜空已经看了两分钟了,“睚哥,我应该不回教室了。”
周睚颤了颤。
徐青燃:“……你能不能憋住了。”
“憋不住。”周睚说。
徐青燃:“你大爷的,别笑了。”
他一脚踹开周睚,“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周睚不坦诚地摇头,“那我们回宿舍?”
“好。”
真不要脸啊。徐青燃走进宿舍还在想。
什么人啊。
春天刚过去呢。
在天台唧唧我我这种事。
他们两在九班对面楼上观望,看见物理老师在教室里眉飞色舞,其他学生上演人间百态。
“我现在罪恶感特别强。”徐青燃说。
躲开宿管大爷偷偷溜回宿舍这种事快习以为常了。
虽然七中三个年级加起来差不多一千八百名男生里,翘课溜回宿舍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宿管大爷掌管宿舍楼,内力殷实,平均每个星期能逮到十几个这样子溜回宿舍的大个子男生。所以他们两溜过来的时候还是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