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行人照常上路。明天启发现梅七和安平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乐呵呵地把安平用捆仙绳一绑扔在副驾驶座上,叫他好好参悟那篇圣魔心法。最大帮凶修车工张鹃唏嘘不已,为这个年轻人的遭遇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四个肮脏的成年人又开始在后座抽烟喝酒搓麻将,顺道商谈暗杀事宜。梅七今日沉默的很,明天启在他对面一连杠了他三回,他都没骂几句;安平看后视镜看得气急攻心,噗地吐了口黑血,吱吱地咬着嘴里那根绳子。
梅七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会儿,说:“对哦。既然这绳子能困住他,就开个洞府把他留下吧。”
安平愤怒地摇头挣扎,身上魔气更重。明天启道:“你比我适合教这门心法。不过没什么用,我可不想得罪他。”
梅七呵呵一声,张鹃劝道:“安平同志再过一会儿就要脱困了,到时候要是魔气缠身——我不管你们宗族一派的家务事。这小子看起来老实巴交,身上秘密一大堆呢,你能说出来他还有多少没使过的手段么。”
要是剧情没有魔改,梅七真能说出来。他捂着脑袋咆哮一阵,道:“他妈的!”
梅墨好奇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挑了挑眉毛。明天启翘着小指沏了壶红茶,左手上一枚鸽子蛋大的蓝色灵石直晃人眼。他自顾自抿了口茶:“不管安平。明天我们就能到总部,来商量一下计划。”
梅七往后一靠:“我只能尽力。要是明天越真如你所说被平城的法则之力克制,我有六成把握。”
“没事,那不还有安平吗,加上他就是十成把握了。”
“干您大爷。要十成把握,路子倒有一条,然您剧本写得太烂,现在得死俩。”梅七彬彬有礼地一摊手。梅墨倒抽一口冷气:“你们两个谁要殉情?!”
明天启有些蠢蠢欲动,最后还是克制住:“我准备了一手,可以克制明天越一段时间,不过你们记得跑快点,要是杀不死就先跑了,之后再来补刀。”
梅七哦了一声,问张鹃:“张将军,您这一次……”
张鹃平静地把烟从嘴里取下来:“得找个理由把教众集合起来,不然就亏本了。”
明天启道:“也对。神教的管理其实很宽松,大家平时都各干各的,拉帮结派还都一群二五仔,聚起来的确要找个好理由。”
张鹃嫣然一笑:“不如明少主结个婚吧。”
“……我还年轻着呢。不过也不是不行。”明天启嘟哝了一句,转过去问,“梅闻画,你跟不跟我结婚?”
梅墨摇摇头:“我三十岁都不到,还没玩够呢。”
“你跟我又不是没得玩,还能去更危险的地方玩儿呢。”明天启辩解了一句,又问蕾切尔,“蕾切尔,你呢?”
蕾切尔面色如常,踩着小高跟开车:“恕我拒绝,少主。机会难得,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想自由恋爱一下。”
“你跟我也很自由呀。明明是跟着我才得到自由的。”明天启又转向张鹃,“张将军,您呢?要是您同意,咱可以说是奉子成婚,到时候找个婴儿将‘真理’一埋抱进去,指不定父王都要来抱抱他的孙子。”
张鹃心动了。两秒后,她吐出一个烟圈:“这不现实。你们日月教的谁不认识我?一看就是陷阱。”
“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明天启看向梅七。挣扎半天的安平终于咬断了口中黑绳,满嘴是血,警觉道:“妈的,你最好闭嘴!”
明天启一摊手,遗憾道:“可我想说的是叫你跟梅七结婚。”
安平迟疑道:“……这会不会太快了?”
梅七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安平身上紫黑色魔气突突直冒,不服气道:“我就想想,又没说出来。”
梅七道:“你这就说出来了。”
安平道:“我只是说说,又不会做。这样的婚姻是违反……”
他违反了半天没违反出来,明天启道:“就这么定了,反正你不做也得做。神教但凡有点地位的都知道平王和梅七的事,两人为复仇绑架少主,还占领神教总坛来成亲。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哪怕不来救少主,大家也是要来吃喜酒起哄看热闹的。平王和父王同为半步真神,父王少不得送点贺礼。”
张鹃赞同道:“此计甚妙。”
梅墨也道:“善。”
蕾切尔道:“少主圣明。”
梅七还想挣扎一下,张鹃安慰道:“梅七同志不用担心,演个戏而已,离民政局远着呢,哪怕在日月教登记了,回了九州您还是尊贵的钻石王老五。”
安平短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又见梅七如此抗拒,便幽怨无比。梅墨安慰道:“平平,好歹有个念想,到时候叫明天启给画个像留个影。反正怎么想都是你赚到,以后追不到,你还有这一次可以想想;要是追到了,那就是有缘啊。”
明天启长叹一声:“梅闻画,你何必安慰他。他刚刚差一点就要突破第一层心法了!”
众人俱是冷笑。梅七活了过来,又骂道:“您可要点脸吧,你只是想叫人不痛快罢了!”
明天启竖起一根拇指:“知我者,梅七也!”
安平噗地一口血吐出来,被他气得当场破境,身上黑紫魔焰与金色灵气一阵交缠。由于魔焰根基浅薄,最后被赶出丹田,竟然在灵府扎了根。梅墨卧槽一声,众人俱是目瞪口呆。梅七叹道:“看来跟我关系不大,谁他妈能魔气入灵府啊!也就安平了。”
安平不服气道:“前辈!换其他人就死了。等等,长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