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这单生意与叶苏苏有点关系,颇有兴趣的份上,乔伊只是耸了耸肩,对纪子诺的行为熟视无睹。
反正,有钱可捞就对了。
谁在乎什么道德伦理,什么爱恨情仇。
之后几天,纪子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静到让他忍不住怀疑乔伊所说的“第一任主人”是在搞什么套路来不了了,还是突然反悔觉得没兴趣了。
虽然纪子诺倒是希望如此,但是待遇不仅没变坏,反而还是一如既往。
模糊的时间概念,令他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单人牢房湿冷阴暗,纪子诺每天能接触到的人,除了那个中文不是很流利的医生,就是来送饭的陌生人。
从医生口中能得到消息,查尔斯还活着,前几天还接受了最后一次检查,纪子诺倒是有点安慰。
医生也不禁赞叹二人命大,纪子诺在昏迷期间的治疗,他没有参与,但他接手后能看出来,恢复得还是不错,除了会留疤,大概没什么后遗症。
留疤?纪子诺冷笑。
这算什么,这些年来为纪家奔波卖命,受过的伤留过的疤也不少了。
最重要的是,相比之下,叶澈从小到大这些年心里的伤,恐怕要比他严重得多。
月华倾泻,躺在破旧铁板床上的纪子诺伸出手掌,冷色调的月光穿过指尖,想要去抓,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从门上拆下来的金属铁片零件,一直被拿来在砖墙上划正字做标记。
纪子诺的指尖抚摸着墙上的划痕,思虑万千。
这一笔一划,是多少天流逝的时光,这些时光,本来可以用来陪在叶澈身边的,倘若这个小傻瓜接受到了他的心意,那么现在,他是否已经是个能在爱人怀里安眠的普通人了呢?拿起金属铁片零件,在今天划过的正字旁边,纪子诺发力,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刻下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姓名,叶澈。
远在国内的叶澈,此刻正在打扫午饭后的餐桌,突然鼻子一痒,转过身捂嘴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白辰羽抢过叶澈手里的餐盘。
“我没事。
我去洗个手,你放下吧。
午饭你都做了,我洗碗。”
叶澈摇摇头,试图再次把碗碟抢过来,却被严正拒绝。
“你坐着,我去。
我们两个不要分得那么清楚,何况你还不舒服。”
白辰羽说完,端起桌上的餐盘去洗碗了。
叶澈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所措。
想要去厨房帮忙,但又不想跟白辰羽有近距离接触,只能又返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一个人安静地发呆。
半晌,白辰羽推门走了进来,端着一杯白开水。
“要不要喝点水?”白辰羽笑笑,把杯子端了过去。
而叶澈只是平静地接过,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后道谢,礼貌而疏离。
此情此景,忽然一股莫名的火气上涌,理智却叫嚣,冷静压抑着怒火。
白辰羽笑容未敛,试图坐在叶澈身边好好谈谈这几个月以来的想法。
可是刚坐下的那一刻,明显感到叶澈想往旁边后撤,又迟疑地似动非动,指尖攥着床单,有点紧张局促。
像极了一只随时等待猎人追捕的小鹿。
滴溜滴溜直转的大眼睛,藏着惶恐与读不懂的情愫。
在衣料下若隐若现露出的锁骨,带着一丝诱惑的味道。
紧咬而逃避的唇,明明应该是抵触而现在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忍耐是有限度的。
突然,白辰羽欺身上前,用力一推就把叶澈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