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离别后回来,我就下定决心不再去打扰你,连床也想送走,连你最喜欢的毯子也给了他们糟蹋。”
提起毯子就糟心,我不想听他的忏悔史,我还要忙着网恋。
“可你为什么又跑回来看我了,什么看高低床,明明就是怕我死掉,对不对,你怕我死掉。”
对你妈啊,操,真的被他抓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壮了。
“你看着比谁都没心没肺,可其实心比谁都软,我就是看准了你这点,不停地欺负你。”
他把额头抵在我肩上,那句话听得我恍惚了,居然逃不开。
“你说了再见,我也放开你了,我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干什么,我从窗子里给你送行,你为什么要抬头看我。”
“你知不知道你看我那一眼,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真的不想听这些话,我不是好人,更不想给他造成误解,伤不伤的到他我都得解释。
“我来这里不是唔...”嘴被他狠狠堵住,那股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我的空腔,我咬他的舌头,被他避过,而且被他吻的越加狠了。
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战斗,看着我们起哄乱叫。
不知谁喊了一句,“小金,快搞,搞完了我也要上。”
他猛地转过头,骂了一句滚。
我趁机低头,使劲在肩头上擦着自己的嘴。
他失落地望我,“这么讨厌我吗?可你的初吻是我的啊。”
我犯恶心,说好话,旧技重施。
“金叶榆,你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不喜欢这里。”
他摸着我的嘴唇,“小深,这招对我没用了。”
操,我深吸一口气,实在想不出脱身的办法了。
“金叶榆,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那边几个人好像对这个词很敏感,一听到后都有了反应,地上玩手机那位骂了句草,然后把手机砸在毛毯上就提了把裤子走过来,他长得,很像鸵鸟。
“金叶榆,你能不能跟个爷们一样,要上直接抱卧室里搞好不好,在这说什么情话啊,磨磨唧唧的,你不上给老雕,他盼着哪。”
果然对象也是鸟,物以类聚。
金叶榆皱眉,“滚!”那人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又骂了句操。
“我说你他妈...”他手指还没碰到我就被金叶榆一把拽翻了,我从没见过金叶榆这么发狠,像黑道上不怕事的混混。
迎着光的时候我才看到他那张可怕的脸,眼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发白的如僵尸,鬓角暴了筋。
他在忍耐,已经在极限了。
那人不看眼色,或者恃宠而骄,他对于金叶榆这种表现怒不可遏,其他几位听到声响也赶忙走过来,黄毛去扶他。
“小金,这事,你办的不妥吧,我们给你生路的时候,他妈的这小东西在哪啊,嗯?有点白眼狼吧,就这么个货色,不是说被好多人上过了吗?给兄弟爽爽怎么了?”金叶榆闻言将那黄毛一拳打翻在地,顺势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砸,我听见骨骼响动的声音,在夜里那么诡异。
那两个一开始拉着,金叶榆跟疯了一样对谁都挥拳,结果四个人打成一片。
我没见过哪个场面,我被吓到了,居然一时间忘了趁机逃跑。
“操你妈你再说一遍,你他妈敢这么说他,你敢这么说他。”
他双目猩红,打着别人,也挨着别人的打。
我从震惊到害怕到麻木,短短几秒,心累的厉害,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拳头,巴掌,脏话,人影,在这个家里,我眼前的这一切都变得好陌生。
金叶榆被他们合力按在地上,他红着眼在那里喊我的名字,说谁要碰我就杀了谁。
“麻痹的,这小子犯病了,快走,吃点甜头,惹一身骚,草,让他逼狂。”
打到最后那四个拿着东西跑了,金叶榆被放倒,像机器一样重复那几句话,双目空洞,而我被他们狠狠甩在墙上,被他们一人白了一眼,还被黄毛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人走茶凉,烟雾从门缝里散去,我看着地上躺着的金叶榆,这个家,这个人,我突然都不认识了。
明明是黄昏的太阳,我居然期望它是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