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口味淡,除三餐以外鲜少吃别的东西,但一繁做的饼干的确味道很好。
他看了眼管家,管家便如常道:“下午去收拾您的房间后好像就没再出来。”
靳承皱了皱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类似的行程汇报了。
他换下皮鞋,径直上楼去。
最原始的猜想自然是一繁回心转意,重操旧业。
但靳承一步步越靠近自己的房间,就越觉得反常。
房间里没有人。
靳承又不动声色地打量摆设,床褥平平整整,规规矩矩,床头的花不是玫瑰。
窗帘也好端端垂着,里面不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放慢脚步,走到办公桌旁瞥了一眼,下面没有人。
整个房间里,只有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Omega信息素味道,这当然算不上异常。
负责清扫房间的是一个Omega仆人,要想让他不散发信息素的唯一方法就是切掉腺体。
唯一算得上异常的只有浴室,紧紧闭着门,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靳承打开灯,手放上门把,在迟疑中呼吸不稳。
他推开了门。
属于Omega的信息素缓缓继续积蓄,点点滴滴汇成河海,全被封在了浴室之间。
一经开闸,便立刻铺天盖地涌来,将唯一的Alpha层叠包围。
靳承控制不住地晃神,信息素野蛮地侵入他的大脑,令脑部的血液急剧上涌,唤醒一直佯装臣服的兽性。
他僵硬地调转视线。
一个Omega正蜷在他的浴缸之中,任人宰割,唾手可得。
一繁便是致命诱惑的源头。
衣摆掀开露出半截雪白的腰腹,他微微颤抖着,双目紧闭,发丝散乱,红唇半张,一呼一吸间吐露出更多甜美的信息素,浓郁到几乎酿成实体。
那场景靡艳而极富感官刺激,仿佛一朵玫瑰,沾了露水,承了日光,在一方洁净无瑕的天地里颤抖着打开裹身的花瓣,露出脆弱的花蕊,鲜妍热烈,任人采撷。
靳承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交由管家处理。
可是囚笼中的野兽咆哮,在摇摇欲坠的理智上撕咬抓挠,妄图得见天日。
一繁的发情期已经开始,除纾解以外别无他法。
抑制剂本就损伤身体,更是只能作预防用,一旦在发情中期使用,后患无穷。
肾上腺素飙升,靳承脑中正当或者不正当的理由乱作一团,在大脑不曾下达指令前,身体已不受控制地接近Omega身边。
Alpha的信息素姗姗来迟,却开始蛮不讲理地挤占Omega信息素的空间,侵蚀、吞噬,嘶吼着扑向猎物。
一繁瑟缩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里含着水,已然几近失神,溢满盛不住的欲望。
可是当他缓缓仰起头的时候,依旧被吓到了。
靳承知道,一繁看到了一个虎视眈眈的Alpha,衣服下鼓胀的性器,碎发间赤红的眼睛。
他应该是怕的。
可他为什么要伸出手来呢?他抖抖索索地抬起手,摸索着,滑过熨帖的布料,勾住靳承的西装。
他闭上眼睛,声音一点点从喉咙里挤出来,不知是乞求还是喟叹。
“先、先生,”他的声音里带着鼻音,艰难地一字一顿,听起来可怜极了,“我难受······”一繁闭着眼睛,微抬下巴,展露修长白皙的颈项,仿佛能够任凭对方撕开自己的喉咙,痛饮热血。
更多信息素随着他的意愿被释放出来,他似乎不安而恐惧,又万分虔诚,分明是在求欢,却又像是在完成一场献祭。
“求您了······”靳承不是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