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夏墨时吸取了前两天的血泪教训,还没开始便直奔主题,且明确要求,自己要在上面,夏许淮却不要脸地给出了一个没什么信服力的理由:“你现在身体太弱。”
而后,夏许淮直接迅速将其镇压,并将人折腾得气喘吁吁,好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增添有力证据,一脸“你看,我没说错吧”的意思,看得夏墨时十分想打人。
又过了几天,到了元夕这日,二人窝回了好几年未曾入住的宣明殿,夏墨时本想着故地重游,什么话也总该更好说些。
结果,夏许淮却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还不等他张口,就状似无意地感慨道:“那时候,在这里,你可没少折腾我。”
说着,夏许淮直接撩起那几年被夏墨时折磨的伤痕给他看,夏墨时没有去深思,为何之前已经淡了很多的伤痕,今次看起来又变得触目惊心,只知道,他的确曾让夏许淮受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伤。
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夏墨时顿时生出一种名为愧疚和难为情的感情,随后,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夏许淮直接进入,于是,某人想要当攻的梦想再一次无情地破灭。
后来的后来,只要夏墨时提出一次,夏许淮都会先下手为强,用更大的力撞击,以更强大的精力让夏墨时累到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别的事情。
这么几次之后,夏墨时终于学乖了,彻底接受了自己不能翻身做主这个事实,久而久之,也享受起了被人压在下面的乐趣。至此之后,二人的床第生活终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
第八十一章
随着夏墨时记忆的日渐复苏,夏许淮越来越体会到夏墨时的恶趣味,用他在梦中所见的那个新奇时代所学到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作天作地。
一会儿说摄政王欺君罔上,一会儿又要作死地拿捏出一派浪荡公子哥的做派,从言语到行为都对摄政王调戏一番。
有时候上街,还当着夏许淮的面,夸人家摆摊卖小玩意儿的姑娘,从样貌夸到气质,从妆容夸到手艺,连着讨好卖巧了一路,从街头逛到巷尾,说出来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听得隐在一旁的暗卫们都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当事人之一却浑然不觉,犹自津津乐道,另一个也只是笑而不语,高深莫测。
一开始,夏墨时还觉得好玩,后来,见夏许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单一,越来越模式化,就像是扣了一张批发面具似的,笑得一成不变,才渐渐觉得索然无味,隐隐还有些犯怵。
听到身侧之人的音量越来越小,夏许淮才终于出声询问:“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说啊,我听着。我也学一学,下次见到漂亮姑娘该说什么。”
惊喜于夏许淮终于给出了反应,夏墨时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总算是拨动了他的情绪的激动当中,完全不知死活,没有丝毫求生欲,继续滔滔不绝:“是不是听见我夸人家姑娘,你吃醋了,还是你嫉妒我比你更讨得姑娘们的欢心。你呀,就是平常太过于严肃了,像这样,多笑笑,不是挺好的嘛。”
说着,还上手给他抿出了两边唇边上扬的弧度,左右端详了几秒,满意地点头:“诶,这样才对嘛,保证你能撩得一大把芳心。”
“哦,是嘛?”夏许淮听完,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那我可得去试一试。”
留下夏墨时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这,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再抬头一看,夏许淮一双大长腿已经迈出老远了,眼瞅着就快凑到一个姑娘的跟前了,夏墨时在心里卧了个大槽,这他喵的不会真的要去撩妹吧!
夏墨时赶忙上前,将刚止步于姑娘面前的夏许淮给推走了,双手按在他肩头的位置,振振有词道:“那姑娘一看就是名花有主之人,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被人家的情郎给胖揍一顿。”
夏许淮假装没理解他的意思,恍然大悟:“所以,要找名花没主的?”他似笑非笑,“你还真善解人意为我着想啊。”说完又大步甩开,兀自离开。
接连被人甩开,再加上夏许淮最后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夏墨时的神经元可算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又把人惹毛了。
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追了上去,补救道:“嗯,不用去别的地方找,你找个有主的也行。”刚搭上去的手又被人掰下来了,夏墨时又顽固地搭了上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找我就够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夏许淮得逞地笑了,随后又板正着一张俊脸,义正言辞地指责:“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夏墨时却扒得更紧了,你当老子眼瞎啊,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别以为他没看见啊!
接下来,俩人吃吃喝喝,还去了姚府,为姚明何的聘礼贡献了一点小小的心意,最后在日暮时分,踏着满地斜阳,回到了宫里。
本以为白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结果晚膳过后,夏许淮开始算总账,幽幽灯火摇曳,将他的面容衬托得又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危险气质。
夏墨时暗道不妙,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因为每次夏许淮露出这个笑容,十有八。九都要有人倒霉。
而现在,很不幸,只有他们俩同处一室,不用想也知道,倒霉的会是谁。
果不其然,当晚,爱记仇的夏某人,徐徐展开了他的进攻,攻势猛烈且持久,于是,另一位自作自受的夏某人,则被报复了一遍又一遍,只剩下满室的旖旎与遐想。
荒度了整个正月,二月自然陷入了格外的繁忙。
二月末,南疆传来动乱的消息,起因是二皇子的意外身亡,打破了南疆皇室表面的平衡,而因着南疆王的重病在卧,使得他几个儿子们之间的王位之争,也变得明朗起来,甚至就连远在大祁皇城的顾延,都被人盯上了。
夏墨时不说,夏许淮也知道他在为顾延担心着,担忧他回国之后的处境,因为顾延不仅是番邦邻国的一名皇子,更是陪着夏墨时从小长大的好朋友。
很快,到了农历的三月,对于南方大地来说是阳春三月,但在位于偏北方的大祁京都,却仍是夹带着料峭春寒。
三月初五这日,许久没有见面的顾延主动上门,拎着一个犹带泥土气息的瓷坛子,与夏墨时和夏许淮一起,三人凑了个小圆桌,简单庆贺了一下顾延的生辰。
幽晦夜色中,顾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身上虽然留着南疆的血液,可生养我的,确实很脚下大祁的这片土地,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便借我三千精兵,不出两个月,我定还你一个盛世安稳。”
夏墨时酒量不太行,此时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清醒的人只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