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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来我这边次数略有喊少,说不失落是自欺欺人,但我知道他定是教导师弟去了。
毕竟,师弟那么好,师尊怎么可能不喜欢?
原先我当林殊廷也是拜师来的,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单纯的来做客。
我曾不止一回两回见他与大师兄谈笑晏晏,又于二师兄一同论剑谈道,他虽年幼并有残疾,却不卑不亢,依稀能看出往后风流天下的模样。
世上有蝼蚁,便有生来不凡之人,林殊廷便是后者。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为他放下/身段,自愿接纳情敌伴他一生。
换作是我,若有人爱我,我便要他时时刻刻看着我,半点半分目光都不许给别人。
13
寒剑山迎来今年的第一场落雪。
这天,亦是我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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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修真无岁月,谁还能记得自己哪天生的?
只是我母亲在生我时,难产去世,于其说我将这天当作生辰,不过是纵容自己发呆怀念过往的懦弱而已。
我挖出树下刚来时酿的酒,酒味辛辣,着实不好喝,我却喝得如痴如醉,最后干脆抱着酒坛子坐到门边看夜空中撒下的雪花。
岁月太过静好,以至于我不知不觉便睡过去。
被吵醒时,甚为不满,可在看清来人时,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子白衣盛雪,头戴纱冠,面容如玉如画。
他站在夜天皓雪中,面对着我,像是一幅流芳百世的画卷。
“师尊……”
我跌跌撞撞的扑上前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的心跳声很重,一下又一下,我却想起那天我欺身而上,手中长剑没入我胸膛时,他震惊而难过的眼神。
他千辛万苦不去伤我,我却为了逃走让他背下这一剑。
我真是罪该万死!
强烈的负罪感浸蚀着我,我呜咽着哭出声,他想将我拉开些,我却死死的抱住他,哭泣道,“师尊,您罚我吧。”
“为何?谁欺负你了?”
他语调冰冷,手中却十分轻柔,改为搂住我,似乎想将我往房间里带。
我不想进屋,干脆松开他坐到雪地里,任他怎么拉我都不愿意起来,委屈的仰头看他。
他无奈的叹口气,任我抓着他的手。
“你想怎样?”
我扁扁嘴,“徒儿该受罚。”
他眼中浮出几分笑意,蓦得伸出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捂住被敲的地方,连哭都忘记了,呆呆的看着他。
他说,“好了,已经罚过,这下可以起来了罢?”
我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冲师尊张开双手,示意要他抱我。
他纵容的笑笑,弯腰靠近我时,我却猛得往他脸颊上亲去。
可在这时,他正巧偏过头。
漫天的寒雪中,我的唇亲在他的唇上,冰冰凉凉的,像是吻到一片雪花。
14
他猛得推开我,眉头皱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