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_自由之路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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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2 / 2)

"歇歇,"夏语冰的果汁儿又端上来一杯,她推给杨烁,"还是我请你吃饭吧,边吃边说。"

杨烁摇摇头,把果汁儿咽下去:"姐我不缺钱,我们跟基层民警不一样……"

"我知道你不缺,"夏语冰说,"算我谢谢你照顾何峻凌好一阵儿。"

杨烁看着她,眨巴着眼等她说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别跟警察似的看我,我是真谢谢你。"夏语冰把那眼神顶了回去。

杨烁本来以为夏语冰烦他的,听她这样说,委屈样子都摆出来写脸上了,看得夏语冰有点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年纪渐长,咋咋唬唬长不大的姑娘也多少有了点儿母性,她怎么看杨烁只觉得心疼。

“说实话,我没觉得你们在一起本身有什么不好。我看何峻凌去年那会儿精神挺好的,人都结实了,”夏语冰觉得他沉默过了头,大概被伤得不轻,"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能在一起,真行。"

"他也真能同意,"她算是瞪了杨烁一眼,"你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儿吧?"

“他自己上床爱哭。"杨烁知道她隐约指向什么,憋着声音压低,还是把夏语冰吓得从座位里弹起来:“行了别说了!"这点她和吕闻名一样,不太习惯把这些安在何峻凌身上,尽管他孩子都有了。“唉,我知道吕闻名那天很过分。但你相信我,我们和峻凌认识十多年了,他也是想他好。"

"吕闻名说的也没错,峻凌心理上根本过不去这个坎儿,你们能怎么样?不如不要惹事。”

杨烁觉得这话自信得过分,却又没什么有力的词句能反驳,只得默默听着。

“他跟你不一样,他有孩子,还有他爸妈。你也看见了,他这个人和水晶球一样,一碰就碎,放那里就没事。吕闻名那个神经病发什么疯!”

杨烁看见夏语冰咬牙切齿翻了个大白眼,好像还在生气,顺手帮她把水加满让她消气。他想起吕闻名的心思,没抖出来。

"你现在也用不着教育我了,反正已经分了。我就是有点难受。"

“行啦,小可怜,跟你说正经。以后也别再为了何峻凌找我了。你那么好,放弃他吧。"

小杨在追人这件事上暂时是没力气也没信心了,就是有点不甘心还要好奇。等啥时候何医生自己想明白吧。

(写得好纠结啊,这两章有点拖剧情)

第86章

何峻凌还是愿意待在医院,不愿意回家,那个屋子太糟糕了,全是另一个人的痕迹。屋里好多东西是杨烁挑的买的,碗筷能塞进柜子里,毛毯能扔进橱子里,当初那个人帮换的锁总不能拆下来。

还有他自己,身上每一处都是他碰过的,洗不掉的热度还在皮肤上。

他有点迷茫。不见杨烁,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心情也不起波澜,不用为身上褪不掉的吻痕担惊受怕,没了想靠近又顾忌良多的纠结,只是也没什么可开心的事儿。就像食物吃在嘴里,嚼半天却尝不出味道,淡得发苦。

生活百味,一样都不剩了。

工作上还是迈着大步子来回穿梭,白大褂的衣角扬在身后,没有落下的时候。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没多久就麻木了,像穿了层壳。

他变得懒惰,懒得哭也懒得笑,一点情绪没有。

只是那天开组会的时候,他报告完,看着徐主任冲他点点头,突然就出了神。眼前模糊,不知道什么酸苦的东西涌上来,他只好说熬夜缺觉,心脏不舒服,匆匆告退。

起先明明他是想要依赖自己的。何峻凌觉得自己又做错了,太过于关注自身的情绪,迫使杨烁放下个人需求哄着自己。他不仅没能给他想要的温暖和安慰,反而给了他负担。

回想起来总是他在帮自己,而自己一次次伤害他。

何峻凌习惯了容忍退让,此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段感情开始于自己的退让,可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让步的结果不过是让他越来越痛、越陷越深。他不该被自己来来回回折磨,也许就此结束才是对他、对自己都最好的。

我总是给人负担,他想,弱小得什么都承受不来,想要自己承受,又忍不住想让人知道。前日里夏语冰被他吓坏了,一早冲到胸外科,赶在查房之前截住他。他对她说,对不起,谢谢她,请替他保密。她咬着嘴唇眼圈红了。

他和两个朋友的关系也挺奇怪,对着夏语冰他能放松,对朝夕相处的室友吕闻名反而有点怕。当年他帮她捡了回书,好像是两个孤独之人的暗号。后来有了顾忌,现在顾忌又没了,竟熟络得像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他亲妈我也要说,裘老师做的不地道的事儿多了。峻凌大二那年,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他奶奶病危,”夏语冰坐在杨烁对面想要凑近,向前挪了挪宽大的椅子,挪不动,改成坐半个屁股,“裘老师居然瞒着他,硬生生瞒了六天,到全部考完才说。何峻凌当时就疯了,买了最近一班火车,什么都没拿就走。”

结果刚刚好晚了一步,夜里他对着黑洞洞的车窗失眠,不知人已经没了。

何峻凌一下车就是葬礼,迎着冷风从他黑衣的父母跟前经过,穿过一群黑衣的亲戚,一步落下一颗眼泪。那眼泪是他的又不是他的,真正的他还没反应过来,麻木地站在半空看着肉体落泪。

那一年他还反应不过来。第二年同一个时间考完,他和吕闻名夏语冰一起出去吃个夜宵。菜还没上来何峻凌眼泪突然就掉,哭了一会开始吐,吐得一塌糊涂,越喝水越吐。半夜他们送他去急诊,一查吐得低钾,把夏语冰和吕闻名都吓得够呛。

何峻凌一向回避触碰女性的身体,害怕那种松软没有弹性的触感。可有时又只有女性才能够让他感到安慰。那天夜里从医院出来,他们三个坐在江边的长凳上吹冷风,他扶着夏语冰肩头,把她当成母亲去依靠,最后弯下身,像孩子靠着妈妈那样趴在她腿上自顾自地大哭。

他对母亲却无法这样。印象中他们是说不上话的,因为他的母亲不容反抗。一定是她的耐心在病人身上全耗光了,留给家人的只有焦虑。母亲话总是太多,仰着下巴看他,指着他说个不停。而父亲太过沉默,以至他对他印象只剩下那副侧轮廓,禽鸟一样的鼻梁,断崖般垂直的上唇,唇红平直。

何峻凌对着镜子照过,他没遗传到那样的上唇。他的上唇是微微上翘的,费些力气才能抿得笔直。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这些,像是被人念叨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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