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戚安亲手将那封信封交到了他手里,问他想不想看。
他当时怎么就那么怂,没硬下心肠打开看一下呢?
秦慕风手心里全是汗,整颗心的跳动频率快的随时都要跳出来,浑身的毛孔颗颗炸开一般,整个人仿佛被包围在七彩朦胧的光晕中。
在多次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之后,车子终于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秦慕风匆匆付完钱,甩开胳膊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向着自己家的楼栋跑去。
终于进了自家家门,秦慕风将门关上,没任何需要换鞋的意识,穿着皮鞋径自奔着书房走过去。
上次,那封信被戚安交给了他,他纠结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原封不动地压在了书房的一个抽屉下面。
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书桌前蹲下拉开抽屉,看见那封信的时候,秦慕风长长地吸了口气,颤抖着双手将那封沉甸甸的带血信封,捧了出来。
信封口还是完好的样子,不过年岁已久已经微微泛黄,躺在秦慕风的手心,显示出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秦慕风一点一点将信封口撕开,里面是一页折叠的纸,慢慢将之展开,里面的文字安静地躺在纸张之上,似乎在默默讲述一个被搁置了十年的故事。
看上一眼,秦慕风的眼泪唰的从面庞滑落,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出了压抑已久却无比幸福的哭声。
因为那封信的题头处写着:
【致我的梦中男孩:秦慕风】
*
戚安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在外地出差的第三天,有些想念那个每天早上都习惯在他怀里让他吻一下才肯乖乖醒来的人。
更重要的是,刚刚自己给秦慕风打过去的两个电话,都显示对方关机。
作为温京第一交际花,秦慕风从来不关机,这是大家都知道并且公认的事。
除非,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或者在飞机上。
可是,昨天两个人才通过电话,秦慕风没跟他说过最近任何出差的行程。
戚安的心不禁跟着吊了起来。
一个人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时候,仍旧时不时地看着手机,看看有没有任何秦慕风的消息发过来。然后,毫无预兆地,秦慕风的来电忽然就这样出现在了戚安的手机屏幕上,他不自觉松了口气,噙着笑意接通。
“戚安。”秦慕风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和哽咽,听得戚安心头一紧。
“你怎么了?”戚安倏地从床上坐起身,眉头紧皱,等着听接下来秦慕风的话。
“北城怎么这么冷啊?”秦慕风抽了抽鼻子,电话里都听得见呼啸的风声,还有若有似无的撒娇,“我一件厚衣服都没穿,冻死我了。”
“你……在北城?”戚安太阳穴重重地跳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攥紧。
“是啊,你不是住在遥星酒店吗,我现在刚刚下了出租,就在酒店门口呢。”秦慕风平淡无波地说出这么一句平地惊雷的话。
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此刻追随自己到了这个城市,戚安心里再也抑制不住任何情绪,匆匆说了句“等我”,拿起自己的厚外套就朝酒店楼下奔去。
北城的春天是肃杀而严寒的,秦慕风裹着身上那件单薄的风衣瑟瑟发抖站在那里,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店大厅里跑出来,胳膊上挎着一件黑色的厚外套,一下子就咧开嘴乐了。
戚安匆匆向他跑过来,看着他冻得红红的脸蛋、鼻尖,心疼地用手轻轻试了一下,感觉到一手的凉意,连忙将手里的厚外套给秦慕风披在了肩上。
“你怎么来了?”戚安将外套裹了裹,争取将秦慕风整个身体包裹住,用手捂住了秦慕风冻得通红的脸。
秦慕风笑眯眯地看着他,感受着戚安掌心的温热,心里没来由地一暖,长臂一张,整个人往前一扑,一个熊抱抱住了戚安的腰。
戚安被秦慕风抱的一愣,但是还是下意识用手环住了秦慕风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安哥!”韩嘉年这个小跟班,从外面刚吃了点饭回来,远远地只看见了戚安,便扯着嗓门冲他喊着问好,待走的近一些,发现,咳咳,戚安的怀里原来还有一个。
“那个,”韩嘉年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还是飞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嘻嘻不怕死地开起了玩笑,“嘿嘿,是安嫂啊,你们继续哈,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
然后装作一个盲人,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徒留秦慕风和戚安两个人无语且尴尬地目送他。
待韩嘉年走进大厅,消失在拐角,秦慕风冲着戚安一笑,再次钻进了戚安暖哄哄的怀里面。
两个人进了房间后,对彼此身体和灵魂上的思念便再也抑制不住了。秦慕风一把将戚安按在墙壁上,在黑暗之中,摸索上戚安的肩膀,固定住他的身体,以主动和攻击的姿态强势地亲了上去。
两个人呼吸越来越乱,黑暗的房间满溢着思念的气息。
……
戚安搂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人,笑意一直挂在嘴边,手指宠溺地抚着怀中人的黑发,每摸一下,他的心弦都跟着撩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