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荣昇听到这话当真气不打一处来,“孤喜欢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危其靳吗?”
姬歧闻言大骇,万万没想到会从这时候的他口中听到“危其靳”的名字。
奚荣昇看他抿紧了唇,就知他真是这样想的了。
心中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他抬手,弯下身,认真地注视着姬歧湛蓝色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道:“姬歧,你给孤听好了。孤由始至终爱慕的都是你。危其靳……”他顿了一下,“现在有些事,孤还没弄清楚,因而现在还不能同你明言。但你要记住的是,他与孤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你还有什么疑虑吗?说出来。孤一并给你解答。”
姬歧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奚荣昇俯身,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笨蛋,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总闷在心里胡思乱想,苦了自己。”
姬歧轻眨了几下眼,瞳孔中满满都是眼前的奚荣昇,好似有浪花在眸底溅撒。他突然轻声开口道:“陛下,臣能亲吻您吗?”
第45章
朝会后,姬歧出宫前往文殊馆。
亲随见他一直魂不守舍,甚至差点骑马撞到了人,于是询问道:“殿下,您还好吗?”
“我没事。”
他这亲随跟了他几百年,在他没有参加会考为官前,就一直在他麾下效力,现如今是他的副官,任三品职。
他沉思半晌,突然抬手设了道隔音结界,冷不丁地问道:“汪坚……依你看,陛下在失忆前对我……是怎样的?”
这种话是他从前从来不会说的,因为他觉得矫情。自怨自艾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但现在,他却觉得听周围人的观念,或许是很有必要的。他身为局中人,看待事情或许没有旁观者那般客观。
汪坚先是一怔,又问道:“殿下说的是……什么方面?”
“你都说说。”
“在政务上,陛下很信任,倚重殿下。”汪坚斟酌着言辞,道,“之前不断有人陷害殿下,陛下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殿下,甚至还在朝臣面前力挺了殿下。”
姬歧听到这话,心中滑过一股暖流,又问:“在……私人方面呢?”
“陛下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肯定是很爱殿下的吧。”
姬歧心中陡然一跳,下意识地拉住了缰绳。
汪坚也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赶紧也拉住了马。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汪坚因他的问题,呆傻了几秒钟,回过神来后回答道:“陛下这么多年来只娶了殿下,后宫再无其他人……”
“陛下本身就不重情欲……而娶我为后是因为我混血的身份对他的改革会有所助益。”
汪坚:“……”等下!殿下这么多年难道都是这么想的吗?
他一时语塞,半晌后方道:“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您的那些兄弟?”
姬歧“恩”了一声。
“自您离开侯府,自立门户后,他们也时常会去您那里,找您的麻烦。后来,您与陛下成亲后,他们就再无消息。属下一次偶然间得知,他们全都消失了,只剩了原昌侯与八公子,十四公子,十八公子。”
后三人是当年没有参与欺负他的兄弟。
姬歧的呼吸变得急促。
那些个渣滓,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理所当然的不会在意他们存在与否,更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年的失踪。
“所以他们……”
“属下去询问过八公子才知道,当年您与陛下定亲后不久,陛下亲自带人去了趟侯府,将他们一众人等收拾了一顿。当时,据说陛下的人是压着原昌侯,让他目睹他们受刑的血腥场面,他当场被吓得晕厥了过去。后来,那些人半死不活,被送去了凉州,大约是都活不成的了。”
姬歧想到那姬永琨在自己面前的那些话,言辞中是知晓陛下喜欢他,不禁攥紧了缰绳,语气有些重了,“这事……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与我说过?!”
汪坚讷讷道:“陛下情报网太严密,属下当时前脚刚问过八公子,一出府就被人打晕挟持,去见了陛下。陛下警告属下说,不可以将此事告知殿下。”
他心中默道,反正陛下失了忆。现在说,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