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所在的囚室不算明亮,一支快燃尽的蜡烛就是所有光源。此刻,蜡烛在他侧前方的桌子上燃烧,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外面的人都迎着光,能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红宝石?
亚伯无力地眨眨眼睛,视线渐渐聚焦,终于看清楚了——不是红宝石,是一对红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眸子,被烛光映得异常显眼。
对方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整张脸也显露在烛光中。
“……该隐。”亚伯微微张嘴,无力地呼唤了一声,但自己都不确定声音有没有从喉咙里发出来。
一阵哭喊声从远处传来。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转过头去,轻声交谈了几句。
“屋里关的是谁?”
另外一人翻着手中的文件,纸张翻动时哗哗地响了动着。
“应该是外来者,身份还不确定。”
“把他调出来。”该隐吩咐道。
“啊?”对方有些吃惊地接话,“阁下,他冲撞了士兵……”
“你们报送维莱恩阁下了吗?”
“暂时还没有……”
“能从试炼场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我想,维莱恩阁下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少一个胜者。这一次试炼场出来的人本来就不多吧?”
“可是……”旁边的人还在犹豫。
“把门打开。”该隐命令道。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此刻不容置疑地下令,更加令人敬畏。
外面安静了片刻。
亚伯只听见那人语气发飘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阁下。”
铁质钥匙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门开了。
外面有守卫走近,低声问了几句。
因为半悬空的站姿,亚伯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要撑不住了。
大概过去了一辈子的时间,他终于察觉两侧的手臂从刑架上落下。
没了刑架,他站都站不住,整个身子向前倾倒,直直地栽向地面——
栽进一个怀抱。
亚伯侧着头,伏在对方的肩上,全身虚脱,呼吸困难。
“亚伯?”
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水。
休息。
亚伯疲惫地合上眼睛,没有多余的力气回话。
他的思绪又开始涣散,向着无尽的黑暗不断滑落,不断沉沦。
他赶到囚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
他怒喝出声:“里面的人呢?”
“什么人,阁下?”守卫匆匆跑过来,向囚室探头望去,“这里最近没有关人。”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