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明就这样教你与人相处,这种神明我不信也罢。”
该隐扭头就走。
亚伯连忙追了上去:“该隐!”
“可笑!”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性的人有什么资格朝拜神明?”
“夏娃,”男人的低微声音没能传到走远的两个少年耳中,“你不该这样说他。”
“我该不该由不得你说。”女人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那也与你的言行有很大的关系!”
“你说什么?他们变成这样反倒是我的责任?”
“不是吗?你哪一次和他们好好说过话?”男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亚当,你竟敢讽刺我!”
“我这不是讽刺——”
“闭嘴!你这叛徒,得了神的旨意就想统治我、压制我?你做梦!”
“你又在提以前的事情。我们说好了不提的……”
“以前怎么了?那不是我们一起经历的吗?现在是你指责我在先,你怎么敢?”
……
“谁能忍得了他们这样的争吵?真正的神明早该降下一道雷,还我们一个清净!”
该隐的语气还带着怒意,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了。
亚伯没出声,只是和他并肩,快步走着。
绕过麦田进了屋子,该隐重重地将门关上,又用木闩锁紧,接着把窗帘一道道拉上,最后在通往后院的门前顿了一会儿,“砰”地把门摔上了。
这回他没再上前闩门了。
他们在后院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昏暗的屋里,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有该隐的粗重喘息声回荡着。
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亚伯伸出手来,握着该隐的手腕,牵着他回到前厅。
他们在桌前坐下。
“好点了?”
没人回答。
亚伯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还记得刚刚说的步骤吗?”
“我不做。”
“我们不是为他们做的。”
该隐撇嘴。
“最近咱们手上的事情不多,试一试也好。安静三天,这也是一次挑战嘛。”
“哪都不去?”
“按他们刚刚说的话,应该是的。”
“为了神明,影响我们本来应做的工作,你看看,这像话吗?这算什么神明?”
亚伯只是轻笑。
该隐沉默片刻:“所以我们要在屋里傻坐着,等三天?”
“沉思,该隐,面对自我。”
“蠢死了。”
亚伯摸索着来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他们走了。”
屋外的阳光在这样的情形下竟有些刺目。
该隐眯了眯眼睛,看着亚伯的身形融化在炫目的光线中,竟有一种飘然而逝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