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妈的样子让他想起集中营里的德国法西斯女看管,古板而老旧。
然而,他还是教养极好的,只是点头微笑,提着三四箱行李慢慢走了进来。
家里很静,似乎主人都不在,唯有唐妈的脚步声轻轻想起,行至客厅时,老旧的落地钟突然“咣咣”地走了数下,如闷雷一般滚来,他一个警醒,抬头看见唐妈推开二楼客室的门,正面无表情地瞅着自己。
日头行至落地扇的半腰处,淡绿的玻璃只折射出朦胧的颜色,恰恰模糊了大半个房间。
他走了进去,再回头,门已经无声合上了。
他看着那门,突然生出一种恐惧,倒退了一步,越发离得远了。
好半晌,才打起精神慢慢整理行李。
待得收拾到一半,他注意到隔壁似乎有人,杯子倒地的声音以及敲破玻璃的刺耳声,惊得他心下猛地跳起,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隔壁的门前。
他礼貌的敲了敲,门便“吱”地一声开了,看来并没有锁严。
他知道这样极不礼貌,还是走了进去。帘子拉的很严实,是漆黑的墨色,透不进一丝阳光,只囚锢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觉得压抑,走上前想要拉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便突然出现在黑暗中,正直直瞅着自己。
他吓得后退一步,却踩到了软软的东西,只听低低的一声低吟。
“滚出去。”
他装作没听清楚,借着光线,只看到角落处蹲坐着一个人,连帽的宽松上衣,大大的帽子盖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他自然知道是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再见。微微的说不出口的期待。
她却仿佛被阳光刺激到了眼睛,愤怒地朝他大吼:“拉上!”
他没有说话,倔强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她犹在挣扎,两个人这便形成了一个很暧昧姿势。
他是第一次这样靠近女性,心跳越发加快。好不容易静下来,才发现她的眼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柔软的**就在他的掌下,他意识到后并没有立刻拿开,倒不是因为他又有了什么**的想法,而是被她惊住了。
因为他发现她根本没有穿胸衣!
想到她的外衣下就是裸露的娇躯,薛晋森觉得一顿面红耳赤,但毕竟是绅士风度,慢慢放开了米米,本以为她会给自己一巴掌或是哭闹之类的,然而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慢慢放在嘴里......咬下去。
薛晋森条件反射般,立刻拉下她的手,然后便看到腕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他不敢再仔细看下去,迅速地将她的袖子拉上。
她还在看着他,心事重重。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如此安静,但是这样的气氛,他觉得很舒适。
他觉得应该找个话题,然后便问。“你没有上学么?”
她却反问。“今天星期几。”
他一怔。“星期五。”
这时黑猫**从阳台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头上,对方只把他当做跳板,转眼间钻进了主人的怀里。
薛晋森心里低咒连连,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这只喜马拉雅猫算计了。
气氛几乎是沉静的,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哭?”
哪里知道她抱着猫咪,歪头倚着床头,已经睡着了。
薛晋森哑然。
许久,默默瞅着安静的她,微微笑了。
晚饭的时候,米米依旧没有下来,唐教授应酬未归,照旧是唐夫人盛了饭菜留给女儿。
饭后,他躺在床上,依旧辗转反侧。
夜里看到窗台外一双碧油油的眼睛正看着他,好似对挂在黑绒布上的绿翡翠般动人。他心思一动,推开窗子轻轻抱住了**,心里想着,总算有个理由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