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离殇宫内的某位苟长老,情绪总是有些怪怪的。
比如,从某一天起,她会在早晨从梦中笑醒,站在床上激动地说自己“又行了”,于是火急火燎地叫年轻的小侍过来与她欢好。然后又会在发现自己依旧屡试不行之后,气呼呼地把吓软了雕的小美人赶下床去,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摔东西发脾气。
然后第二天,同样的情景会再次上演......
一直受到惊吓的小侍第三天就彻底硬不起来了,只能换其他小侍过去遭殃。
一时间,苟长老暗暗养在家里的那几个小侍全都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如此一来二去,纸里自然包不住火。于是不仅自己家里的人都知道苟长老彻底不行了,就连其他长老,甚至整个离殇宫的人都知道她不行了。
而当苟长老发觉自己辛辛苦苦保守的秘密已经不能称之为“秘密”的时候,自然是气得杀人的心都有。而此时,又气又羞的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事情其实是那几个被她吓软了雕的小侍找人诉苦的时候无意间散播出去的,便坚定地认为这事情一定是她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一直在密谋着坏事的人,心思总是格外敏感。
可是谁会和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呢?抓着这种事到处宣扬,未免也太损了吧?
苟长老想到这里,第一个想到的可能,自然是自己东窗事发,被宫主那边给反杀了。想到这里,她再联系这一段时间自己屡屡下手失败的情况,便更加坚信事实八成是如此了。
可你反杀就反杀,干嘛要拿这种事情出来说呢?!
而且她们是如何发现自己不行了的?难道是自己这里有对方的眼线?
可是自己做事一向很小心啊,做手脚的时候也是。她知道自己的手法还有欠缺,于是就十分注意隐藏踪迹,还暗中甩了不少锅给其他长老混淆视听。简而言之就是,即便宫主发现了有人要害她,一时半刻应该也查不出那个人是谁。等她查出来的时候,多半已经无力回天了。
然而自己如此完美的计划,到底是如何被识破的?苟长老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种疑窦不安的感觉,才是最容易将一个人逼疯的。
苟长老越想越气,也没注意到自己最近的情绪其实十分不正常,就放任自己一日日暴躁下去。
这样一来,离殇宫的众人就发觉:一向沉默寡言的苟长老,似乎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沉稳忠厚。在被爆出为老不尊养了一群鲜嫩嫩的小侍又力不从心之后,似乎也不打算再维护形象了。
系统:“大佬,最近比较可疑的那个苟长老是不是就是幕后那个大boss啊?而且,看她最近的反应,她是不是真的把那流光散给喝了啊?”
慕容恨闻言,眸色沉了沉。
系统观察着大佬的反应,便知道大佬此时的心情一定十分糟糕。
别说是大佬,就连它一个傻乎乎的系统也知道,其实目前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朗了,这苟长老八成就是害了大佬和她母亲的人。只不过联系着大佬生前的事,又联系了她们母女的下场,它一个系统都觉得身上的数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系统:“没成想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长老。”
因为其实宫主对这个长老还有她身后的氏族并没有任何亏待。相反,还因为她忠厚的形象,还有和任何一方都没有利益冲突的身份而得过不少便宜。
系统:“这种无缘无故只为了自己的私利就去害人,而且还是这种使用了各种卑鄙手段暗中害人的家伙,简直是太可恶了。”
事情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虽然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慕容恨知道自己的母亲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
于是当苟长老忽然有一天揭竿而起,带着自己的族人们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叛变的时候,宫主的态度冷静得可怕。
而这种反应看在苟长老眼里,立即被理解为了一种挑衅。于是,单方面的矛盾一触即发。
“你若要报复我暗中害你,尽管光明正大说出来便是。这般将我的难处四处宣扬,到底是何居心?”苟长老一看到老宫主,就气呼呼地说道。
明明是一个害人在先的家伙,竟然可以义正严辞地说出这样的话。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确定了这位苟长老确实是疯了。
“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呢?”
“疯了才好啊,不然谁知道她一直暗害宫主和少宫主的事啊?”
“真没想到苟长老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倘若当初宫主真的误服了苟长老的流光散,如今疯了的可就是宫主了啊。”
“咦,这么说来,宫主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苟长老的奸计,所以把流光散又‘物归原主’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宫主公然英明。”
宫主听着众人的话,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女儿。只见少女的神情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似的。
苟长老见自己明明生了一肚子气却没人理会,情绪就更差了。而她带来的族人们见到眼前的情况,也都回过味来了:
他们这是......要被族长坑了啊。
族人们自然不能够坐以待毙,纷纷倒戈反水,与苟长老划清界限。
苟长老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索性豁出去了。只见她趁众人不备,便从袖中放出数枚毒针,直向宫主和慕容恨的几处要害射了过去。
宫主眼神一凛,第一个动作便是将身边的女儿推开,而后长剑一划,几枚毒针应声落地。
可苟长老本就没有打算仅凭这区区几枚毒针将慕容宫主怎么样。只见她射出毒针的同时,人已经提着长剑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