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淑妃听说谢贵妃在长乐这受伤了,也赶了过来。
长乐怕淑妃乱说话,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淑妃也不傻,小心翼翼地只关心了几句,没敢多问。
萧擎宇到底在外头待不住,还是回了房,不过他也没坐在谢寒汀身边,让人搬了软椅,离着一些距离看着。
淑妃知道谢贵妃这会儿还没醒,也不敢说要去探望。趁着萧擎宇离开,连忙将长乐叫到一边。
“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伤的?书柜这么会倒了呢!你父皇怎么说?有没有怪你?没怀疑你吧?”淑妃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长乐叹了口气:“父皇不怪我。也没有怀疑我。而且父皇说,说不定本来就是要对我下手的。”
淑妃愣了一下:“对啊!这是你的书房!”继而淑妃又道:“叫你非要搬出来,你看看这才几天就出事了!”
长乐道:“谁知道会这样,父皇会派人来查的。在这之前,我还回去住。”
“对对对。”淑妃忙点头,然后小声道,“还算他有点良心,没有只顾着她,不顾你。”
长乐没接淑妃的话。
傍晚时分,白鹭竟比谢寒汀先醒了。醒了的第一句话便是:“娘娘呢!”
黄莺这会儿正好在这,忙道:“娘娘还没醒呢,不过娘娘没事,你放心,你疼不疼,我去叫太医来。”
黄莺忙跑去叫太医,太医进来时白鹭又昏了过去,过了一个时辰才醒来,恢复了神志。不过这会儿她宁愿自己不要恢复神志。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她连哭都没有力气哭,连叫疼都叫不出来。
萧擎宇得知白鹭醒了,心里越发着急,将太医们叫来问话:“你们不是说贵妃伤的不如白鹭重吗?为什么白鹭醒了,贵妃到现在都没有醒!”
几位太医都看向方太医,方太医便道:“人各有异,从外伤和脉象上来看,贵妃确实伤得不如白鹭重。不过贵妃毕竟也伤到了头部,一时醒不过来也是有的。皇上不必担心,贵妃肯定会醒过来的。”
萧擎宇实在不想听这位方太医说话了,他气道:“那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话谁也不敢接,谁也不敢保证贵妃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太医们还是看向方太医,这会儿方太医也不敢乱说了,一声不吭地站着。
萧擎宇将太医们赶走,又坐到了床边,他这会儿也不敢碰谢寒汀,连她的手也不敢抓,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寒汀,你快醒过来吧。”萧擎宇喃喃地说了一句。
萧擎宇一直在床板守了很晚都没见谢寒汀醒过来,便将太医又找过来,让他们重新号脉。几位太医都号过脉之后,又想推方太医回话。
“不用他说,你来说!”萧擎宇指了另一位马太医。
马太医心道不妙,斟酌了半晌才道:“贵妃脉象无碍,应该不会昏迷太久了。”说完马太医便示意几位太医,他们便都附和马太医说的话。
萧擎宇脸色铁青,怒道:“明日贵妃若是不醒,你们全都给朕滚蛋!”
太医们忙吓得到一旁又商议了半日,又商议出一张活血化瘀的方子来。这方子本来不该这时候用,但是他们怕贵妃脑子伤到有淤血看不到,只能先用了。
药熬上来,萧擎宇亲自端过来喂。
这会儿谢寒汀完全没有意识,药到唇边,根本喂不进去。萧擎宇只好先喝一口药,再度到她嘴里,如此废了好些时候才将药喂完。
萧擎宇就这么守在谢寒汀床边,寸步不肯离,谁劝也劝不动。
半夜里,萧擎宇又用喂药的法子给谢寒汀喂了些水,在喂的时候,萧擎宇忽然感受到谢寒汀的舌头动了动。
“寒汀!”萧擎宇忙叫了一声。
谢寒汀迷迷糊糊睁眼看,看了一眼萧擎宇,眼角竟滚下一行泪来。
萧擎宇这会儿顾不得谢寒汀是哭还是笑了。
“太医快来!”萧擎宇大声叫道。
守在外头的太医忙进来了。他们见贵妃娘娘睁开了眼,心中感到万幸,忙上前给谢贵妃号脉。
“娘娘已经无碍,只要多注意,将外伤养好便可以了。”马太医道。
萧擎宇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了太医一些饮食方面的问题,才让太医们退下。
萧擎宇又到床边坐下,只听谢寒汀委委屈屈地道:“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