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珍尧迎娶沮瑶,虽说贵女大婚要至少一年准备,但不知沮家如何作想,言沮瑶嫁妆早早备妥,既然两家有意,也不必太过在意虚礼。
珍芙想想也对!如此乱世怎能再讲究太多虚礼,何况袁侯自得北地以来,已经休养将近一年,洛阳那儿魏曹势力也是扩张,江东孙吴据守,号称乃前朝皇室之后的刘北也起了逐鹿之心。这安宁日子,恐怕未有多久便又要动荡。
沮家是武将,若起战事定然跟随大军远征,如此一来,将儿女孙辈亲事操办也是完成一桩心事。
沮瑶进门之后,与珍芙那是三天两头凑在一处,当然珍尧归家之后,便就甩下珍芙不管,只去缠着她的夫君。
雍城袁宅。
袁和跪求袁侯望遣媒人至珍府求亲,道:“孩儿请求父侯说动阿娘正式遣媒至珍府,为孩儿求娶珍氏阿芙!”
袁照想到袁潭私下里向他表明的心迹,略有犹豫与不满道:“娶妻虽说论美貌,却也不能乱了家宅!且听闻你阿娘言,她不愿容姬妾随侍你左右!?”
如此女子,还未进门,便引得三兄弟皆为她动心思、动心计及耍手段……何况还擅妒…….可见心胸狭义…….怎能配作袁家妇。
“儿子不比父侯雄壮,此生也无意心牵几头,唯愿与她白首。”袁和躬下身子再次恳求道。
提及自己雄壮,袁侯倒是觉得极有道理。袁和总是言语间能让自己这个父侯心愉。
不过,这并不能让他改变心意。
思及袁潭曾与他言不能直言相拒袁和,不然断续年余的求亲之事,能将袁和的心绪弄乱,不利于大业。
故尔,袁侯安抚袁和道:“眼下战事要起,你之心意为父已知,你如今乃幽州刺史,若能助为父南下痛击魏贼,取得战功,届时再迎娶珍氏女,岂不更是美事?”
袁和本能觉得不对,但眼见袁侯的目光透着殷殷期许,想到父侯自小便待他极是不错,每每在阿娘疼宠幼弟之时,总是将他提及拉至身旁。如此一比,长兄才是家中得阿父阿娘关爱极少之子。
“阿父所言若是能成,儿定当全力征战,只求归来得赏与珍氏结亲。”袁和现下觉得,能让阿娘快些动作的也只有父侯,而父侯既然许下承诺,那便是不能更改,于是情绪中带着些许高昂,再次道。
殊不知,他的一句最后总结性的重复,更是让袁侯对珍芙印象不佳。
他不由语重心长道:“乱世红颜最易惹祸,你若……..则会带来祸事!”
“儿子生于袁氏一族,成为父候之子,将来妻子定然也受袁氏庇佑。”袁和对这一点倒是不担忧,他道:“无论兄长亦或阿弟,定然也是愿意与儿子齐心,共守族中安宁。”
袁侯望着浑身散发着儒雅守礼的次子,不由叹息他的君子之仪生错了时代。
但袁和兄友弟恭、尊长爱幼,身为父侯觉得其是美德,应该好生守护,便也不愿提及太多。
只袁潭在听闻袁和与袁照父子谈话后,不由仰天望着月空叹息。
以他之眼光,珍氏之美如那芙蓉初开,虽未长成但其隐隐散发清雅与妩媚以够引人注目与停留,待要将来她之美貌定然远远不止于此,且她身上总有着吸引人、尤其吸引男子的魅力,待将来嫁了人成了人妇,恐怕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
莫说是袁尚那小子定力不够,便是他从没起心思的人,也不知不觉将一颗麻木之心落到她的身上。哪怕长久不见,于夜深休憩之时,便也会时常想起、惦记着她。
六月,袁侯终于决定挥师南下,如此便要对上魏曹之军以争天下霸主之位。
此次征战袁侯带着三子一同,携十万大军进发至许都,随后与官渡之地争雄。
对于珍芙来说,她并不是个对历史进程了解的十分详细的人,但‘官渡’两字却使人如雷贯耳。
这一战,史称官渡之战。
此战成了袁军及袁家衰败的转折点,珍家将来何去何从!?
但,将来何去何从那也是征战结束之后,如今摆在眼前的是,袁侯意欲珍氏两兄弟一同征战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