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微留意着许久的表情,眼角眉梢都是怀疑:果然,你也发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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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行前往医院。
陆伟溪面露尴尬:“其实,你们不用陪我来的……”
魏云微率先打断他:“那怎么行?一面之缘也要十年修得,不知道还自罢了,知道了怎么能不来探望探望?”
陆伟溪永眼睛瞟着许久,似乎再说:那这位大神怎么回事
但是陆伟溪怂,不敢质疑。三人推门而入,市立医院永远人满为患,但是这个病房一反常态地清冷萧索。
病房里面躺着一夜之间骨瘦如柴的陆伟辰。
今天的陆伟辰和昨天夜店的陆伟辰判若两人。
昨天的他英俊、挺拔、放荡不羁,虽然举止轻抚放肆,但是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
而今天的陆伟辰,整个人如霜打雨淋。脸颊一夕消瘦、颧骨高耸,整个人宛如被聊斋女鬼吸干了精气,整个人苍白无力。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陆伟辰床边抹眼泪。
陆伟溪上前安慰,喊她“婶婶。”
中年女人家境不错,身上穿的、放在床头的,都是牌子货。
但是中年女人失了主心骨,看到陆伟溪仿佛看到了救星,只能够拽着陆伟溪的衣袖不断地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伟溪,帮婶婶想想办法……”
陆伟溪能有什么办法?
陆伟溪看着另外一张床铺:“叔叔,怎么样?”
魏云微这才注意到这双人病房里还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一样的消瘦、形销骨立。
能看得出,陆伟辰肖似其父,健康时候想必都是英俊挺拔。是风流浪子,也得有资本才能配得上风流。
魏云微对长相好看的人,生不出厌恶情绪。
许久也是,她仔细打量着两位病人。
这中年男人的症状似乎比陆伟辰更甚。
他听见有人进来,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嘴唇也嗫嚅着想要说话。但是一切都是徒然。
陆胜挣扎了几下,他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平时以为理所当然的行为举止,在此时此刻都是痴心妄想。
他颓然地闭上嘴,无力地继续仰躺在病床上。似一滩烂肉,同陆伟辰毫无二致地没有生气。
病房里,弥漫着死气。
“根本查不出病症,阿胜是这样,现在阿辰也是这样。”婶婶一边抹眼泪,一边拽着救命稻草陆伟溪。
陆伟溪只得低声安慰了两句,他其实也毫无办法,他来只不过是念着老辈人的叮嘱,说他能够在命数上帮忙一把。
婶婶的情绪稍微好转,这才有力气招呼一同前来的许久和魏云微。
根据婶婶的说法,陆伟辰发病比陆胜更早一些。说是早,也不过是早了几个时辰。
陆伟辰昨天在酒吧里喝到了半夜两点钟,由他的狐朋狗友送回家中。
婶婶例行公事把他训了几句,也并未在意,熟料等早上再去看儿子的时候,陆伟辰已经不成人形。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流逝元气。
陆胜夫妇当下慌了,立刻将陆伟辰送入医院,托人做了全身检查,但专家会诊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有指标显示正常,一切急救措施宣告无效。
主治医生甚至认为送ICU也于事无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有效手段——陆伟辰的症状只不过是营养不良。
怎么样的营养不良能够在数个时辰之间将一个健康挺拔的青年变成一个奄奄一息的活死人?
陆胜夫妇一筹莫展地看着护士给儿子挂营养针。
雪上加霜的是,就在此时,陆胜也一头栽在陆伟辰的病床上,待众人手忙脚乱地给他实施抢救之后,发现他的症状与陆伟辰如出一辙。
医院方面也慌了,以为是某种不知名的传染性疾病。但是与他们俩朝夕相对的婶婶却毫发无伤。传染性化验指标全部呈阴性。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按照两人的恶化速度,别说十天半个月了,能否见到明后天的太阳都成问题。
婶婶抹着眼泪给陆伟溪打电话,在万念俱灰中,她想起家里老人在临终时候已经叨念着的话,只有侄子陆伟溪八字能够弥补陆胜父子两人的命格缺陷。
什么是八字?什么是命格?什么是缺陷?
从前,婶婶可以一笑置之,现在她全部相信。
如果用科学解释不了,那么只能够燃香问神灵,求虚无的神灵保佑,求无任何医学知识的侄子前来帮忙。
这是这个中年女人最后的希望。
陆永溪成为了婶婶一家的救命稻草,但是救命稻草陆永溪一筹莫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护士前来给两人换吊瓶,许久翻看着两人放在床头柜上的病例。
许久:“父子两个都是阴月阴日午夜出生,如果没猜错,陆同学的生日应该是阳月阳日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