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

顾景霆大概说了一下当时自己去找南书，所见到的。

南书还是不敢置信。

她这会儿盘腿坐在病床上，想到了之前的那些，谨慎回答：“我弟弟，他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好？之前的那个医生，他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顾景霆顿了顿，不答反问：“那我先来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想着直接把他带回家？毕竟你心里很清楚，他的精神如果真的有问题，是会危及到你的人生安全的。”

南书几乎是想都不想，“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些？我弟弟平常都很好，你之前也说了，他在某个情绪的点崩溃的时候才会做一些我们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但我不觉得他会伤害我。”

“这次的事呢？”

南书沉吟了一下，说实话，整件事她到现在都是莫名其妙的。

她吸了一定的煤气，目前还需要住院观察的。

这会儿哪怕是头昏昏的，但她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不了解整件事，你没资格说。”

顾景霆也不是说要故意说，童南武脑子有问题。

可这样的事，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赶到了，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

换做是另外一个任何的别人，他都可以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他是童南武，顾景霆发现自己是束手无措的。

“你可以和我说。”

南书张了张嘴，还是咽了回去，“我没办法解释，之前的事，我自己也不是特别了解所有的情况，但我只是想说，不管是怎么样的，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了，当年他也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不会明白。”

顾景霆坐在病床边上，伸手扶在了她的后颈上，他眼神是柔软的，语气亦是：“我如果不明白，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跟你说这些？”

南书抬起眼帘看着他。

四目相对。

顾景霆大概是把毕生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与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有时候觉得没有办法，这就是自己的劫难。

他只能够顺从自己的内心。

“南书，我知道你从小就没什么可以指望的人，所以一直都很难去相信人，但我你可以相信，知道么？”

他拇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我看到你晕倒在地板上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就像最通俗的一个道理，有病是不是应该看医生？你不能靠那点浅薄的亲情去治愈你的弟弟，你要明白，他和你，其实是在精神层面上被活生生隔离了十年。”

顾景霆看南书眼神闪烁，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又拉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腰部轻轻压了压，“你觉得他真的毫无攻击力么？那他当初还捅了我一刀，还有今天，他可以开煤气，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没有办法控制，不是说他有病，但他的确是需要疏导。专业的人士才可以帮到他。”

南书眼眶泛红，内心就像天人大站。

半响才问：“小武在哪？”

“他也吸入了一定量的煤气，不过我安排了徐医生亲自照顾他，你放心，信我，嗯？”

这么长时间的交涉。

南书不是真的捂不热的一颗心，其实她很清楚明白，自己对顾景霆是有一份信任的。

“不要伤害他，不要勉强他，不要做他不喜欢的事。”

顾景霆笑了笑，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乖女孩儿，我怎么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