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泽看了眼谢惜朝。“他一向如此。”
说书的那边开始滔滔不绝的夸了,说什么江琼华年少成名,独掌江家,说什么凭一人力退百家。
陈相与一边吃点心一边听的津津有味,听到精彩处还鼓掌叫好。
谢惜朝这钱倒是花的值,说书的拍马屁的都拍在点上。
江世钦皱着眉头,越听越难为情,他本就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捧得天花乱坠,他本人还坐在这里,真的是……不堪入耳。
拉了拉谢惜朝的衣袖,小声道:“惜朝,你去让他别说了。”
谢惜朝乐在其中。
“为什么,他讲的挺好的。世钦哥哥就是这么厉害!”
江世钦无奈,看了看陈相与,他正在叫好。
闭眼揉了揉额头,有些羡慕旁边静静喝茶的江西泽,上边在讲什么根本进不了他的耳朵。
“哎呀!停下停下。”终于有人出声打断了。
江世钦如释重负,好奇的朝那桌人看过去。
那人朝说书的摆手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月城主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对着同桌人道:“是吧诸位。”
同桌人也都跟着附和。“据我所知,这明月城主先天绝脉,就是个废人,什么风华绝代,纯属胡扯。”
谢惜朝刚要起身,被江世钦一把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那人一脚踩在凳子上,继续道:“若不是他有个剑尊当弟弟,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那里当城主。”
“要说啊,他也真够不要脸的。当年剑尊闭关,江家无人家主之位才落到了他手里,后来剑尊出关了,他不赶紧还给人家,还继续占着。我跟你们说啊……”他撸起袖子,嗓门渐高,踩着凳子居高临下满嘴唾沫横飞。“我见过这城主,长的还挺娇媚,说话轻声细语,特别像个娘们。”
陈相与眯了眯眼睛,江世钦见他神色有异忙拉住他的手臂。
“陈叔叔,别过去。”
那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越说越起劲。“他不仅长的像娘们,处事也像娘们,玄门百家最软弱无能者,他当之无愧啊。就说十几年前柳家的事吧,柳庭风明摆着要弄死他,他运气好没死,抓到人后,见人家全族只剩老弱病残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又给人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说,就这么一个没有血性的人,还当家主。”
另一人接道:“我看他这家主也当不了多久了,当年他放过柳庭风,如今人家可在林海源门下混的风生水起,还是副将呢。”
江世钦一手拦着陈相与,一手拉着谢惜朝,他不想闹事,可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下二人的袖子都在往外滑,轻蹙眉头,一边又握了把袖子死死拉住二人。
哀声道:“别去,求你们了。”
那人一脚踩着凳子身子前倾对着同伴道:“这个江世钦好像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你说他什么时候才死,把位置……”
“啊——!”突如其来的惊嚎把众人吓了一跳,方才嚼舌根的那人抱脚连凳子一起倒了下去,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他的脚被人钉在凳子上。
旁边人见那把剑都齐齐躲开。
江西泽垂眼抿了口茶。
江世钦方才微愣,两边的人便都趁机跑了。
谢惜朝踢翻了一个凳子跳到他面前,一脚将他踢出去滑行老远,撞到墙根才停。
陈相与大摇大摆走过去,踩着那人脚,伴着凄厉哀嚎缓缓把干将拔了出来。
鲜血霎时涌出来,顺着凳子沟槽在地上流了一滩。
伤筋动骨的伤可想有多疼,那人抱着脚颤抖,伸着脑袋从脸红到脖子,额头上根根青筋可辨,。
谢惜朝又要踢他,被陈相与拦住了。
他蹲下,脸上带着笑意,那笑望而生寒:“先生可听说过蛊这种东西。”
那人疼的死去活来,一听蛊,立马露出惊恐神情,挣扎着想要爬离。
陈相与起身,“骂人时你倒爽快,现在就想跑了,这可不行。”
干将悬在身躯上方,精准利落刺进脊柱,干将何其锋利,直接将他贯穿钉在了地板上。
“啊——”从那变形的口中爆出声异常惨烈的嚎叫。那人挣扎着,干将所钉部位以下都已不再扭动,唯有上身手臂胡乱爬抓,就像一只被钉在地上挣扎的蜈蚣,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听了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