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喻看得津津有味,两只眼中都是八卦的光芒,正兴奋,湛章语就猛地回头看向了他。
两人视线隔着玻璃对上,任南喻愣了愣,想要装作不知道已经来不及,对面湛章语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
玻璃隔音效果很好,任南喻没听见声音,但就是从湛章语那一个点头和一个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任南喻迈着不情愿的步伐,磨磨蹭蹭地到了办公室,“湛总,您找我?”
湛章语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一旁的季留,“我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但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谢谢。”季留他老子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被湛章语压得一点没有大老板的架子。
湛章语无视他,回头看向门边的任南喻,“他交给你来带。”
“什么?”任南喻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留这神经病他躲都来不及,交给他来带,开什么玩笑?而且他才刚入职,他自己都还在试用期,怎么带人?
“其他人都不愿意带。”湛章语当着季留和他老子的面直说。
听着这直白的话,屋子里另外三人脸色都变得怪异。
任南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大佬还真不怕被开除?
季留他老子面色紫红,季留自己则是满脸的不高兴,“谁要那些人带了?”
“那就这样定下了。”湛章语面无表情,“他可以回来上班,但是之前犯的错要自己承担,费用会从他工资里面扣,直到补上为止。”
“没问题,真的是给你惹麻烦了。”季父笑得脸都开花了,看那样子别说扣季留工资,让他给湛章语多发奖金都行。
任南喻反应过来想要拒绝时,湛章语已经下了逐客令。
季留和他老子都被轰了出去,任南喻想要赖下来也没有可能,只能跟着离开。
季留被他老子拧着耳朵在走廊训斥,任南喻尬笑了两声后哭着脸回了办公桌。告诉众人办公室里的事后,他收到了众人一致的同情眼神。
季留神经病的特质已经深入人心。
片刻后,季留吊儿郎当的进来,回了他自己的座位,脸上是一脸的不服气。
任南喻看着他,只觉越发头痛。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吃完饭,任南喻站在茶水间一边倒水一边和慕阳聊搬家的事情。
他要了慕阳家的地址,晚上
就搬过去。
慕阳那边也已经准备好,虽然地方是小了些,不过对任南喻来说已经足够,他只要不流落街头就好。
倒完水,任南喻往后退了一步,刚准备再说点什么,就撞上了人。
他撞上的人是站在他身后排着队等倒水的湛章语,两人视线对上,任南喻连忙错开。
公司里没人知道他们住一起,他们都默契的没提。
本来注意力都已经转移的任南喻看见湛章语,脑子里立刻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有些狼狈地夹着尾巴端着水逃走。
见任南喻躲着自己,湛章语眉头皱起,心中有些不舒服。从早上起任南喻就是这样,就好像他是什么索命恶鬼,对他避之不及。
公司里的人都有些怕他,平时没事绝不会主动找他说话,这一点湛章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也有着被众人讨厌的自觉,但任南喻不同。
他感觉得出来,任南喻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讨厌他,而是在讨厌他这个人本身。
知道自己被任南喻讨厌,湛章语薄唇不受控制地抿紧,抿成一条线。
有那么瞬间,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用力压着。
“嘶。”湛章语正走神,端着杯子的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装水的杯子已经被装满,开水从杯口溢了出来,把他虎口和手指都烫红一片。
“你没事吧?”慕阳紧张地看了过来。
“没事。”湛章语擦去手上的开水,换了只手端着杯子离开。任南喻好像很高兴搬去慕阳那边的样子。
大办公室中,任南喻端着水回来时,季留已经和小组其他人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