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两人就像走到了绝境,竟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贺旻钊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整个人笑的像是疯了一样。
“滚。”先是冷冷的一声,接着他便踹翻了一旁的烛柱木案,怒吼道:“给孤滚出去!”
慕珏踉跄的从地上爬起,裹紧身上的纱衫,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过了好一会,张禄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殿下。”张禄试探的叫了一声。
贺旻钊遮着眼睛躺在床上,声音略带嘶哑的开口道:“说。”
“那位……”张禄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那位的住处应该安排在何处,还请殿下明示。”
过了很久,贺旻钊才开口道:“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他住哪,还用孤告诉你吗?”
“殿下恕罪。”张禄诚惶诚恐。
“出去。”
张禄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转身到了殿外,他就带着慕珏到了最后面的偏殿,这里是东宫宫女和太监的居所。
张禄一路上想了过来,最后还是将慕珏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你就住这儿吧。”
慕珏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进去。
张禄在门口站了一会,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的咳嗽声,摇着头叹了口气。
他伺候太子殿下的时日也不短了,自打殿下回到燕翰,他便一直服侍在侧。
宫里最少不了的就是明争暗斗,但无论之前遇到多么凶险的情况,殿下都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像今日这般失控的情形,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
张禄又叹了口气,看了看眼前关着的门,抬脚走了。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木桌两把椅子和一个木柜。
慕珏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走到木柜前拉开柜门。
一股霉味迎面扑来,慕珏的指尖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里面拉出了被子和褥子。
将这些东西草草的铺在床上,慕珏疲惫的躺了进去。
只躺了一会,他全身便开始微微发抖。
这被褥从里到外都泛着潮气,冰冷不堪。
但慕珏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即便牙关打颤,也没有睁眼。
寝殿西侧的窗户微微响了一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翻了进来。
“主子。”暗卫单膝跪地。
贺旻钊翻身坐起,冷冷道:“如何。”
“人已在后殿歇下。”暗卫低头回道。
贺旻钊如剑一般地浓眉微蹙,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他的伤势,如何?”
暗卫立刻回道:“属下见他屡次咳血,看样子伤势不轻。”
贺旻钊冷笑一声,“你以为孤的武功如何?”
还不等暗卫开口,他便嗤笑一声,“他的功力远超于孤,又怎会因那一掌便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