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珏挑了挑眉，满不在乎道：“当然是毒药。”

贺泽漆眼底蓄起戾气，紧紧的咬着牙。

“不过这药不会立时毒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定期给你解药的。”

“你休想！”贺泽漆厉声喝道。

慕珏笑了一声，站起身道：“那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他就朝门口走去，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隔天早朝结束，慕珏斜靠在御撵上，正往紫宸殿行去。

“皇上！”

贺白苏一早就等在了这条必经之路上，双眼红肿面容憔悴，明显是哭了整整一夜。

慕珏抬了抬手，钱禄高声命人停下。

“皇上，”贺白苏快步走到御撵旁，双手紧紧抓着扶把，颤声道：“你为何都不来臣妾宫中了？”

慕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换了个姿势依旧斜靠着。

“爱妃这是转了性，又想朕去你的映月宫了？”

贺白苏想起几天前自己发的那顿脾气，红肿的双眸微敛。

“是臣妾那日言行无状，还请皇上宽恕。”

慕珏对她这番做小伏低的原因心知肚明，于是看着她意味深长道：“朕如何舍得怪罪于你，昨日朕不是还宣了贺尚书一家进宫？”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贺白苏的脸就又白了一层。

慕珏看着她的反应，薄唇轻勾，“想必爱妃已经知晓了家中喜事，定然是十分称心满意。”

他的每句话就像刀子一样，一下下戳在贺白苏的胸口，让她疼的喘不过气来。

“皇上，臣妾……”

还未等她说完，就被慕珏抬手打断了。

“看爱妃的神色，想来是欢喜的一夜未睡，回宫好好休息一番，晚膳后再来见朕。”

他说完也不管贺白苏的反应，淡淡的瞥了一眼钱禄。

钱禄立刻心领神会，高声道：“起驾紫宸宫——”

“皇上，皇上！”

无论她如何呼喊，慕珏就像充耳不闻般，坐在御撵上头也没回。

午膳时，慕珏尝了一口桌上的笋香酱烧肘子，忽然想起了萧云彤。

“吩咐御膳房，晚膳再做一道这个肘子，”他看向钱禄，“你亲自送到皇后宫中去，顺便提醒她明天去看看玉妃的膝盖。”

钱禄心领神会，立刻躬身道：“奴才遵旨。”

用过午膳后，慕珏一下午都在处理朝政。

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心中的郁气都算在了恒王和贺白苏的头上。

用过晚膳后没多久，钱禄便不紧不慢的进来通传，“皇上，玉妃娘娘正在殿外候着。”

慕珏倚在榻上撑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头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他像是才听见钱禄那句话一般，淡淡的开口道：“让她进来。”

“是。”

钱禄出去没多久，贺白苏就走了进来。

“皇上，臣妾……”

正在她要走到塌边时，慕珏抬眸看向她，“怎么，玉妃见了皇后不行礼，在朕面前也要如此放肆？”

俊美无俦的君王眸如点漆，带着丝丝缕缕的冰冷，仿佛能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