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山巅煞气滚滚，化为赤云笼罩在山寨顶部，几乎可以说是遮天蔽日。

山寨总舵大殿，少年独坐在木椅上，双眸紧闭似乎正在休憩。

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梦，也是痛之入骨，铭刻在灵魂之上的伤痕。

漫天风沙中，峡谷两旁飞来漫天火箭，身边的伙伴一个个倒下，最讽刺的是偷袭自己等人竟是赶来支援的部队。

少年目眦欲裂的瞪着峡谷顶上那黄袍少年讽刺的嘴脸！

“为什么！？”

少年梦呓的重复当年的质问，从熟睡中苏醒过来，狂暴的煞气激荡而出，将周围的一切全都掀飞！

就连地面都在震颤，裂开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

“没想到死了还能做梦……”

少年自嘲一笑，戴上了青铜鬼面掩盖住那腐烂阴沉的脸。

活着的时候他好歹也是帝城俊公子，现在却沦为这般模样。

当真是世事无常，令人唏嘘不已。

“少帅这是做了什么梦？”

忽地，大殿柱子后边突然走出两道身影，一名身份神秘的黑袍人。

另外一名则是水云袍青年，名叫凌东方，来自生前敌对王朝的盟友。

不过现在不一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暂时处于合作关系。

“管你屁事！”少年冷哼一声，有些起床气。

“啊哈哈哈……”凌东方一阵干笑。

“山下的联合军开始聚拢，恐怕近期会发动总攻，你有何打算？”

黑袍人声音沙哑，雌雄难辨，就好像在喉间有什么异物一样。

“没什么打算，当然是来多少杀多少，总之我的任务只是将那女人拖住，报仇的事父帅他会去做。”

少年眼神漠然，嘴角掀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还有徐黑被彻底消灭了。”黑袍人冷不伶仃提醒了一句。

少年瞳孔一凝，萦绕在周身的煞气摇曳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什么情绪波动。

“是嘛……徐叔叔先走了呢。”

“少帅节哀，不过希望你还请别心慈手软。”

凌东方盈盈一笑，腰间长鞭散发出莹莹的血芒。

这不时令少年流露出忌惮之色。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早在十年前我就明白了！不用你来废话！

还有我对那女人……不！应该是轩辕王朝早就没了丝毫情感，现在除了复仇以外，别无他想！”

闻言，凌东方微笑着点了点头。

心中却疑惑不解，按道理被邪念侵蚀之下，很难保持清醒才对。

可是天策军的亡魂们一个个除了变得暴戾以外，却依旧保持生前的意识。

哪怕过去了十年，意识也不曾消退，该说怨念深呢，还是旁边这位邪魔手段高明。

不过他猜想这只是邪魔想要戏谑人类的闹剧，毕竟这些怪物最喜欢人类负面情绪。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天策亡魂保持生前的意识。

“好了退下吧！”少年摆了摆手，似乎已经厌倦了与凌东方说话。

“是！”凌东方淡淡一笑，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此地。

另外一名黑袍人驻足原地，似乎还有什么话要交待。

“联合军中有十年前偷袭你们的人。”

“是嘛……多谢了。”

少年语气依旧没有起伏，即便他想要表示感激，可是早就没了情感。

残余在这具尸体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暴戾，要不是每日去压制，或许他早就与其他战友一般彻底沦为了傀儡。

不过最近似乎快要到达了极限。

“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打算帮助我们，生前咱俩似乎并没有什么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