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明明目光就没从小院里移开过，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刚刚这黑兜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怎么一个人落在那么细杆的铁门上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简直就不像个人类——或者就是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人类！

也许是后院的灯光不明的原因，那黑兜帽下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巴里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身边的空气都在产生不详的、混沌的扭曲，让他毛骨悚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不——不要看我！！”

巴里感觉自己的所有理智包括灵魂都要被那个邪恶的黑洞洞吸进去了！

克拉克安抚受惊的巴里，他刚刚在巴里的提醒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后院，竟然也觉得这里真的和那个《僵尸魔神》的景特别像：“冷静，巴里，有我，你还有这个。”克拉克拍了拍巴里腰侧装着闪电侠制服的包。

巴里：“超超超级力量或者热视线什么的能杀死幽灵或者死神吗？”

克拉克卡壳：“……我觉得闪电或许可以？”

巴里瞬间换上了闪电侠的衣服，开始摩拳擦掌。

洛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把玫瑰花束捧起来，走到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别靠近我我是坏蛋”的不详气息的黑兜帽面前：“真言金环作证——丹，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拜托，如果下次你想要离开，带着我一起走，不论你想要去世界的终极，还是宇宙的末焉，我都愿意陪着你。”

克拉克眯起眼睛，他的透视眼虽然不能看穿对方的黑斗篷，但能确保他将洛基说完台词以后，黑兜帽周围像个炸毛刺猬一样骤然蹿了一圈的空间扭曲看的清清楚楚。

巴里搓手搓到一半：“……洛基？？”他仰起头震惊，“丹？为什么你……你带着这个兜帽干什么？”

黑兜帽像是个鬼魂似的轻飘飘地浮起，宽大的斗篷在黑暗中翻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丹缓慢降落下来，从斗篷下伸出一只苍白手——然后自闭的揪住了兜帽的两边：“……”

在克拉克和巴里还在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只手移不开眼神的时候，洛基已经瞬间秒懂了对方的意思，立即将自己刚刚过于重视情绪的起伏，遗忘了控制音量的声音压低，轻柔地像是哄宝宝入睡：“你喜欢这束玫瑰花吗？是我亲自挑选为你采摘包裹的。”

原本被洛基抱在怀中的玫瑰花无声地浮起，落进了那只已经放下来的手里。

丹捧着花看到站在洛基身后的克拉克和巴里还在着了魔似的盯着自己露出的手看，不禁疑惑地看向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洛基。

是因为洛基有着神明的血统，又是个法师，所以才不会因为他而产生理智值错乱的情况吗？

丹一边想着，一边抬手如曾经那般用指尖从额头一路往下一滑，原本将他牢牢笼罩在黑暗与不可及的阴影之下的兜帽和斗篷潮水般融化褪去，展露在三人面前的又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丹的模样。

“刚刚发生了什么……”巴里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甩甩脑袋，头顶的小闪电抖了抖，“呃，丹？刚刚……我看见你的手？”

闪电侠眼巴巴地看向丹刚刚还肤色苍白的手，此时却已经恢复了健康的颜色。

洛基手一挥，瞪向闪电侠。

闪电侠懵逼：“？？”

克拉克轻咳一声，凑到小闪电的耳边：“想想平时Bat自闭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闪电侠：“哦——呃……”

自闭Bat应对指南，简单缩成两句话：

闭上嘴，迈开腿。

·

丹·克里继《蝙蝠侠》《超人》舞台剧后又一新作《闪电侠》，于某个细雨绵绵的春晚登上了进行了二次装修过的韦恩大剧院。

所有来宾都在为变得更加富丽堂皇、几乎像是一座宫殿一样的韦恩大剧院而震撼不已的时候，正义联盟众人已经在以二次装修为掩盖扩建出的密室中看着正在活动手腕、脚踝的闪电侠。

新扩建的密室设置的很像是S.T.A.R.实验室，除了闪电侠以外的所有人都呆在用特制玻璃隔离出的操纵室内。

托尼嚼着甜甜圈，抱着小公主，通过视频见证这一切：“有趣。你邀请大家来是为了让我们围观闪电侠……跑步？但愿你不是那个老冰棍派来的说客，想要借此暗示我的生活习惯。”

“我们也不知道Bat的计划。”钢骨耸耸肩，“不过我想Bat应该有他的用意。”

“……你知道。”托尼把甜甜圈的包装盒扔到一边，随手拿纸巾擦了擦嘴，“虽然你们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我觉得你们也就只是差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什么？”神奇女侠有趣地挑起眉头。

托尼：“‘Batmanalwaysright’。（蝙蝠侠总是对的）”

蝙蝠侠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丝毫没有被托尼挤兑的话影响到，他打开了麦克，对玻璃另一边的闪电侠道：“编号？”

“Earth-510。”闪电侠站起身。

“根据我和……另一个世界的我建立的理论模型，接受到丹的力量增幅后，你的能力应当能够从跨越时间线拓宽到跨越空间线。”蝙蝠侠沉声道，“重复一遍任务。”

“OK……”闪电侠站上了能够承受他神速力的宇宙跑步机，“任务一，在所有平行宇宙中寻找丹的存在痕迹。任务二，找到Earth-510，观察Earth-510的情况。”

“嗯？你想要通过平行世界推断丹的身份？那为什么要找Earth-510？我记得这不是之前那个万人迷的你定位到的自己所处的世界编号吗？”托尼又开始哒吧蓝莓干，自己吃一口，再给小公主投喂一口，奶爸行为相当熟练，根本没有因为三年的空窗期变得生疏。

“这是闪电在这次旅途中需要找的答案。”蝙蝠侠侧侧耳，耳边传来了大剧院礼堂奏鸣乐的声音，“闪电。”

“收到。”闪电侠最后活动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