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余鹤摆正了表情,故作严肃,将缴费卡打开车窗给保安递过去。
什么破学校,待一分钟都要收费。
刷过卡,关上车窗,接着再次发动车子开进了学校大门。
后面几个还在和保安吵架的记者忽觉眼前一亮,似乎是哪里不对……
接着,他们猛地一拍大腿!
车里那位不就是当事人之一么!
早上九点钟发给殷池雪的信息,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看来真的很忙。
余鹤想起来,这学校里好像有家花店,就开在二食堂附近,不知道今天下这么大雨会不会开门呢。
余鹤开着车直奔那间花店,就见门口堆了不少学生,好像都是在买花,想送给今天毕业的学长学姐们。
余鹤戴上棒球帽,撑过伞下了车。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所有人看到一个大肚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纷纷避让开来。
这年头,两种人千万不能得罪:
不讲理的老太太和,孕妇。
余鹤还以为他们是谦让自己,还在那一个个道谢呢。
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是害怕他,不想引火烧身罢了。
“小姐姐,麻烦帮我包一束蓝玫瑰加紫色满天星,顺便插两朵百合。”余鹤笑眯眯说道。
花店的小姐姐抬头看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有这么奇怪么?男性Omega怀孕的多了去了,为什么要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
包好了花,余鹤又在别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这些人怎么回事,真的很奇怪。
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想着,他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哇果然某些品牌手机自带的前置摄像头能将你的丑无限放大。
但是,脸上没东西啊。
余鹤上了车,绕着学校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礼堂所在的位置。
这学校的设计师都很没脑子,明明是这么重要的建筑,为什么偏偏设计在这么偏僻的角落啊。
余鹤打开伞下了车,走到礼堂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定了定神,听着里面传来学生代表们高昂阔丽的宣誓声,余鹤悄悄打开了一点门缝——
殷池雪也站在那堆学生代表中间,鹤立鸡群的他一下子便突兀了出来。
但这么激动人心的日子,他的表情却很冷,甚至于,都没有跟着周围的学生一起宣誓。
他只是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静静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予台下的同学。
余鹤诧异望着他,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雨还在下,大风呼啸,刮得余鹤手中的伞都翻了过去,要不是因为自己怀了孕底盘重,兴许都能被刮走了吧。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余鹤的头发都被吹湿了,典礼终于结束了。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几个早就坐不住了的学生犹如出笼的小鸟一般迫不及待地跑出了礼堂,但又被这猝不及防的暴雨打了回去。
余鹤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花束藏在背后,撑着他那把岌岌可危的破伞,想着该如何给殷池雪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这时候,他走了出来。
他灵机一动,拿着花束挡在自己面前,疾步走过去,戳了戳殷池雪的腰。
待殷池雪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才故意捏着嗓子学着小姑娘一般俏皮地问道:
“先生买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