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旻忽然沉默了,也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黑西装的男人。
半晌,才发出了一声感慨:
“真可怜。”
是啊,无论是选择了自杀的林善初,还是痛失爱人的宋纯瑞,都很可怜。
小初,希望你这次能投个好胎,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拥有一个充满爱意、完整的家庭,有时会吵架,但又会马上和好,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读书、考试,成长,最后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终老。
你听到了么?
雨越下越大,浇的两人都睁不开眼。
邵明旻赶紧站起来,急色道:“前辈,雨太大了,我们走吧。”
余鹤最后看了眼那个依然固执蹲在墓碑前的宋纯瑞,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宋纯瑞冒着大雨也有留在这里,想要对林善初诉说的,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在他生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
现在却又迫切想要表达的。
是什么呢。
我爱你?还是对不起,还是——
我想你。
余鹤站起身子,抬手挡在头顶,想要遮住这倾盆大雨,只是他一转身,却意外的,收进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
在雨水和雾气中有些氤氲不清。
以及那高高束起的,温柔的长发。
“额?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刚一只脚迈上自行车的邵明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诧异问道。
余鹤愣住,在雨中,与他默默对视。
“前辈,你发什么愣呢。”邵明旻喊了声。
余鹤回神: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邵明旻骑上车子,看着余鹤,又看看那个长发男人,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前辈你路上小心,下雨地滑。”
说罢,也不再做那个碍眼的电灯泡,踩动脚蹬一头扎入大暴雨中。
望着眼前那个未曾一动的男人,余鹤忍不住笑了出来,像这初秋的大雨一样,带着丝丝凉意。
那男人将伞推了过来,遮住这漫天暴雨。
“干嘛假惺惺的。”余鹤冷笑着将雨伞推开。
“外面雨太大了,找个地方避避雨吧。”长发男人轻轻开口,在大雨磅礴中有些听不太真切。
“殷池雪,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吧。”
殷池雪不做声,只是望着余鹤。
“算了,怕了你了,去还不成。”
余鹤真受不了这种气氛,只好乖乖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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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富情调的咖啡厅,舒缓悠扬的轻音乐蔓延在这装修精致的小包间里。
面前是飘着热气的咖啡,微苦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了我还要回报社。”余鹤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似乎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一点耐心也没有。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殷池雪无视掉余鹤的夹枪带棒,轻轻开口。
余鹤嘲讽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