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修的话,素素打算回家准备一宿,明日一早翻过牛头山去看看。
回到家中,她把这事细细的和张氏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的打算,如今家中虽然什么也不缺,但也是实打实的毫无积蓄。
素素想,若能打听到易物的门道,以自家公公的能力,只怕能赶在入冬前好好赚上一笔,到了开春,没准能用这些银子好好将家中修葺一番。
张氏想了想,问了句:“那陈修是个什么人?他说的话,可靠吗?”
素素道:“他是村里的教书先生,素来话少,应当没必要骗我的。”她原是想说定然可靠的,但一张嘴又觉得不妥。
“我看要不这样吧,明日先让你公公自个儿到牛头山去一趟,先探探路,若是真有草市,便让他后日早上送你去,这黑灯瞎火的,让你一个人去,我这心里也实在不安。”张氏眼神温柔,说出的话也好似春风一般,拂过素素干涸的心田。
“好,都听婆婆的。”
从张氏屋子里出来,素素正要去灶房做饭,忽见北屋探出一只修长嫩白的手,冲着她招了招。
素素左右环望,院子只有她一人,便小步走了过去。
问道:“相公,你叫我吗?”
张邵云神出鬼没的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拉进了屋,屋里没有点灯,平白吓得她差点失声叫出。
张邵云瞪来一双冷眼,“知道碧根草吗?”
素素摇头。
“那你知道谁家有卖止血的药草吗?”张邵云又问。
“不知道”
张邵云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嗓子有些嘶哑,“那你出去吧。”
说罢,转过身去,露出了身后七零八碎的衣衫,这哪还是什么衣衫啊?
素素疾步上前,伸出的手颤抖着又缩了回来,看着那后背血淋淋的骇人伤口,她白着脸道:“我这就去给你找!”
“不用.”张邵云一口拒绝,可回身时,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到了傍晚时分,素素怀中抱着一堆长须大片绿叶,根茎发黑的杂草摸进主屋,小心将其藏在床底下,然后洗了把脸,准备去做饭。
谁知张氏早已将饭菜做好,一家人都已经吃过了,甚至还特地留了一份出来给她。
“回来了?去哪儿了?”
素素刚一进门,张氏便开口问道。
她低垂着头,没有吭声,她不想骗人,但就张氏往日对张邵云的紧张劲儿,只怕这事眼下还不能说吧
“行吧,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回到这家中,该守的本分也一定要守好了。”
“当日我之所以会上你家要你,也正是因为看中了你骨子里的这份老实,希望你不要让我看走了眼,素素。”
不知是不是张氏发现了什么,总之这一晚上,张氏说的话均有些话中有话。
素素埋着头听教训,不敢回嘴,一直等到张氏回了自己的屋子,方才把锅里热着的粥端出来喝了。
刚喝两口,灶房外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去而复返的张氏。
素素扬起头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公公。”
张父眼神看向他处,话却是对她说的,“明日要带去的柴火,你整理好了吗?”
“公公放心,今夜我会将柴火整理好放在背篓里,明日一早,你背着去就行。”
说完,张父点了点头,看着就要出门。
素素却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未交待,连忙将人叫住。
“公公,那牛头山地势奇险,明日你去了,千万小心。”
“好,我记下了。”张父回身抱拳,声音洪亮:“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