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眼光一凛，声音中透出几分威严，“进来。”

一个面色黝黑的中个男子摸进门外，直奔班昭跟前，“门主，大事不好了。”

闻言，素素拉起宗泽，“走，我跟你说点事去。”二人走到灶房中。

宗泽满不愿意，“什么事啊？”

“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我不去，你又要干什么？”宗泽觉得程素素只要一出门就没好事，昨天跟他刚说完，回头就上人家家里去折腾了一趟，最后还把自己差点给赔进去了，他可不想。

不过可由不得他选择。

“海国深因为御前侍卫暴毙的事，暗自派了两名密探从京都到牛头山查证，就在今天早上，我们的人传消息来，说那两名密探于昨夜掉入河里淹死了。”

“死了？”班昭手中的茶杯落地，瓷片摔得四分五裂的散开，“再去查证！”

“是！”

素素与宗泽的脚步愣在门口，外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因为班昭与探子的话并未有意避开他们，可这么正大光明的偷听，属实不好。

就在她犹豫该不该出去时，宗泽先一步迈了出去。

“对不住，给你惹麻烦了。”他对班昭抱拳道。

素素被他的坦然感染，“师傅，这事是不是越闹越大了？”

班昭微一点头，“不过也不要紧，人虽然死了，但毕竟与我们无关，追查起来，倒也牵连不出什么大事，只是……”

“只是什么？”她与宗泽一同问道。

“只是北面战乱，海国深又趁此机会威逼皇上签下禅让密诏，等到他平定战乱回来，这天下，只怕要改一个姓了。”

班昭语气沉重，说完谁也没有再说话。

明明天下二字距离他们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但听到天子被逼迫，还是让人心中免不了的生出忿忿之情。

“这海国深已经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了吗？”宗泽若有所思道。

“自打十年前先皇去世，太子弱冠登基，海国深便里应外合掌握了我朝三分之二的兵权，他会有如今这样的举动，已是蓄谋已久。”

“亏我以前还以为这海国深是位为国为民的大功臣！他当年……”宗泽话说一半，赶紧咽了下去。

“当年？”班昭看向他。

“当年我有幸见过他一次，也是平定战乱，只觉得这人皮肤黝黑，生性威猛，到还有一丝仰慕，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此人倒好像个逆臣贼子！”

素素也记起了之前去京都时，宗泽对她说的话。

只不过她担心的可不是宗泽说的这些，而是海国深的密探莫名其妙淹死一事。

像那样的人，专门选练出的密探，会有这么不小心吗？

谁信？

可不管信不信，人都已经死了，还前脚刚到后脚就死了？还是说是因为查证出了什么才死的？谁杀了他们？

一瞬间，她的脑袋里塞满了不同的疑惑。

但最大的疑惑是，张绍云的突然出现，会不会和海国深的密探突然淹死有关呢？

她不敢轻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