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谨虽然没有跟在雁十三身边,但是他暗中派了人保护雁十三。
顾琅谨知道,雁十三曾经受过爱情的伤害,所以他需要一步步慢慢来,看样子雁十三是接受了自己,可那也是表面现象,是雁十三的怜悯与同病相怜的对待。
但既然雁十三答应了自己的追求,虽不能常见面,但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光明正大的亲近雁十三,自己得抢占先机,先下手为强,近水楼台先得月。
雁十三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可怜顾琅谨才头脑一热答应了他的追求,他一直认为,只要不相信别人,就不会被任何人伤害背叛。
他一直都知道,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
无所谓公平不公平,这就是现实,接受不了,就不配,存活于世。
但是每个人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就应该高兴了,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过活去维持,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自己的事。
有一个人愿意对自己好,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不管这个人是权势滔天还是贫困潦倒,不管这个人是真心以待还是虚情假意,不管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死了还是活着。
男人这种生物,不经历背叛是不会成长的。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
雁十三一边进行着手上的接骨手术一边想着要不就接受顾琅谨算了,这个人也不错,有责任心有担当,跟当年的艾未生完全不一样。
只是,还是无法接受……
突然的,雁十三看着自己,莫名觉得自己污浊肮脏,明明身上没有一丁点血迹和斑点,还是那般干净无暇。有心自洁却仍觉得肮脏,或许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是啊!就是救了这些人又如何?
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和改变世界大致走向,没有一件事是出自真心的,所以就是救了他们也洗不尽心底的污浊。
雁十三看着这些受伤的战士们,他们杀着自己不认识的人。是以保护家国和人民为理由去杀人,且除了日本人没有人认为他们是错的。
因为日军与中国的所有人产生了利益冲突,所以他们才杀日本人,不过他们不杀俘虏,不杀无辜的日本人。
因为中国主张以德服人,所以对日本人总是以真心相待,无论是不是敌人。
杀人到底是错是对的概念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这个人所在的群体决定的。你所在的群体赋予了你杀人的权力你就可以杀,不给你那个权力杀人就要受到惩罚,因为你没有杀人的牌照。
就如同那些日军,是他们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要求他们侵华而不是出于他们的本质。所以他们在某一方面来说,何尝又不是无辜的呢?就如同那些在战火中无辜死去的人们……
“你叫什么名字?”雁十三问一个长得挺清秀,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孩子,问道。
“啊?我吗?我叫周文。”
周文……雁十三皱眉,就是郑宜月在北平大学的那位同学?剧情里也有提及过这个人,喜欢郑宜月,最后为了保护郑宜雨和其他党员牺牲了。他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也就是今年九月份!因为郑宜雨死在了1944年7月21日晚。
周文,在最后拉开了腰身上的炸弹线,身中数枪,却硬是咬着牙跑向了日军,用自己的牺牲为女主他们炸出来一条活路。
残酷的暴力可以摧毁躯体,恶毒的话语可以摧毁心灵,邪恶的信仰可以摧毁灵魂,而无畏的牺牲则可以拯救一切。
周文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和郑宜月那个小姑娘一样。雁十三笑道:“你为什么要参军呢?”
周文羞涩地道:“一开始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参加了中军,所以我就跟在她身后一起来了。后来是为了赶走侵华的日军,现在是为了我的国家。”
雁十三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这个剧情里没有过多提及,只说了周文家境贫寒。
周文笑道:“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雁十三道:“那你母亲同意你参军吗?”
周文点点头:“同意的。母亲知道我参军,还说为我自豪!”
雁十三转移话题:“你母亲今年贵庚?”
“五十三了。”
“身体可好?”
“很好。信上说母亲很好。”
“能和我说说你母亲是怎样的人吗?”
“我的母亲啊……”
周文的母亲是很普通的妇女,周文的父亲在周文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周文的母亲含辛茹苦将周文拉扯大的。
女人柔弱,为母则刚。
周文的母亲很是要强,她没有改嫁,一个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