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尔坐在书案前,脊背挺直,手上动作不停的翻着书本,时不时在书上画一画写一写。
而求正在一旁说着这几天都见闻,看曹尔不理他又开始作妖“不是,你也不听我说话啊!”
曹尔一心二用回复他:“听着呢,你正说到文浅妆被架在怀里”
而求瘪了瘪嘴:“我现在比你厉害,我会运用辰力了!”
曹尔点点头,没有抬眼“说说看”
小和尚也不管他敷不敷衍,径自得意的伸手运力,不通气的屋里不知道怎么刮起一股清风,随后肉眼可见的,清风显现出来,如同一缕香似的萦绕在他手上,渐渐的包裹住了而求的整只手。又慢慢的在而求手心上化形出倒流香禅意渺渺的样子。
而求激动的让曹尔回头看他,曹尔很给面子的夸赞了他一番。
一边安静看书的湫抬起头来,静静的听着而求的喜悦。
眼睛转了一转,对着曹尔的脸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和尚不定性,这会又要出去找文浅妆玩,曹尔点点头随他去了。
湫饶有兴趣看着本应是年纪相仿的两个人,但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有一种亦师亦友,相互信任的样子,或许两个人自己都没发现。
曹尔身居高位很久了,身上带着一种书生气和威严。对着信赖他的而求看起来更加处在严肃的位置,但反过来想想,而求在曹尔那里的地位只怕不低。
难以想象,本该是心惊胆战的外来人而求和本该是机警警惕的落魄少公子成了交命的兄弟。
文浅妆若有所思,手上掐着什么决。
用过午膳,曹尔被湫拉到密室。
曹尔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沐浴了,不敢脱下衣服,龙威和水汽会伤了人,即使隔着墙壁也能伤到人。
就算这衣服制作的奇妙,落地不脏,他也给自己擦过身子,其实早就受不了了。
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剑来。
他的佩剑被湫要过去改造,回来的时候却要认不出了。
剑身长而细剑柄竟是用灵玉所做,大概有两巴掌长,剑柄顶端立着个方形玉块,用力一抽,既然是把锋利的匕首。
剑鞘之上刻着星宿周天运转图纹,鞘顶微雕了一只立体的龙,龙形张狂,利爪寒牙,手指一碰,竟然渗出血来。
剑出鞘,锋芒毕露,一团如雷光般的剑芒绽放开来,夺人心魂。
湫见他看的那么认真,简直爱不释手,应该是很喜爱的,不由得开口笑道:“怎么看着长剑跟见着媳妇似的”
曹尔摇摇头“可不就是我媳妇,哪位书客不把他的书房看作闺房,又有哪位侠士不把他的刀剑视为妻儿呢?”
湫忽然对这把宝剑眼红起来,好半天没说话,直到他恋恋不舍的将剑放下,对着湫道谢,他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湫叹了口气为他做介绍:“那剑鞘,匕首,还有剑身都是水铜所造。何为水铜?精铜细密,锻造上千次,淹银河水沉制十余年,水汽充盈,铜意紧实。镇龙势,沿龙威。所成之剑削铁如泥,锋芒逼人!而剑柄之灵玉通人,可以吸收血气逐渐刚硬逼人,收水汽凝龙意。至于那匕首我猜你就算用不到兴许也能在关键时刻保人”
曹尔暗自摇头,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他永远不会拔起匕首暗箭伤人。
收好了剑,湫就带着曹尔去了浴池,有宝剑在身,暂且也可以沐浴更衣了。
而求在下人那里得知曹尔带着宝剑去了露天浴池,也想凑个热闹看看宝剑,那个话华夏人没有过一个剑客武侠梦呢。
曹尔入池也不忘了将剑放在手里。
盈盈袅袅的水汽中立着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忽然在水中钻出一个卤蛋来,而求伸手想要把曹尔的宝剑拿来看看。
谁知而求刚碰到宝剑,剑身忽然动了起来,毫无收敛的龙势镇压的而求喘不上气。原本轻盈的剑变得沉重起来,而求一个没拿住居然被压到的水里。